編造局每月一次的例會開始了。
恰好在夜晚月光最亮的時候。
在娥瑟算命攤出攤的時候。
白色三輪車拉著算命攤向審判者小鎮駛去,車身周圍串了一圈寫著,“不準不要錢”的長紙張,看著要有幾十張,各個散發著熒光綠的閃眼色,風一吹全飄了起來,風落,又回歸原位,一飄一落綠油油的像似幽靈出沒。
蕭瑟詭異。
娥瑟改良了三輪車,車速直線式飛躍,堪比最精湛的飛行車,然而此刻三輪車在用狗爬的速度向前。
她皮膚是常年不見日光留下的青白,額頭被劉海遮蓋,眼睛上戴了寬大的墨鏡,剩下半張臉上各邊臉頰雕了朵盛開的曇花,妖冶的白色。
若從遠處看去,會覺得娥瑟神神秘秘的,身上無人氣,很詭異。
哪裏會有人敢來找她算命。
更何況審判者小鎮有規定,小鎮十米內未經考核的普通人不得靠近。
然而、最近來了諸多找她算命的老人家。
呢。
往常擺攤的地方已經排了長長一隊。
過會這隊完了還會來一隊,一直到她收攤。
算命算到不停歇。
某位局長是想讓她倦,煩,撂攤子不幹,回到編造局,扒著局長的褲子,鼻涕眼淚亂流一地,並且懊惱極了的求他,說她錯了,放過她,別再安排托了。
逼著她主動到那位神的身邊去。
小鎮守衛高立在守衛塔上,時刻關注著她們是否超了十米線。
還有百米距離,娥瑟就注意到小鎮守衛握緊了手裏的□□,調轉了方向,黑乎乎的槍頭直指著三輪車前車輪。
娥瑟不禁輕嗤,他們這是瞧不起誰呢?
她故意提了提三輪車車速,車子飛速前進,挑釁的直衝十米線,眼看馬上壓線,守衛馬上要衝下來,娥瑟握了刹車把手。
三輪車前輪分毫不差的卡著十米停下。
她抬眸朝他們微微勾了嘴角,似禮貌招呼,畢竟某位局長讓她學習“神的笑”。
隻是她隻學了一個‘笑’字,勾勾唇是笑便夠了,也不管是陰森還是恐怖。
此時月光正亮,她腕上的綠帶發出耀眼綠光,是在通知她今天是例會的日子,娥瑟不理會。她將算命攤支起來,拿出宣紙和毛筆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個雕字的舊毛筆將長及腰的烏發隨意的卷在腦後,綠光隨著她的動作劃出道道弧線。
“她手上戴的是編造局編造人身份的象征。”一個光頭守衛嗓子像被沙子磨過一樣,粗糲出聲。
“不是說她就是一犄角旮旯的貧民嗎?”
“哪個貧民敢在小鎮門口擺算命攤?再說,她整天冰著臉,誰敢找她算命,別人恐怕以為她是來要命的,這來算命的恐怕都是托,現在算命都得要托襯托生意好了呦。”
“你們不都觀察她半月了,也沒發現什麼,好好站崗,別嘮嗑,人家隻要不超十米,就沒什麼問題。”
這些人手上都戴著同娥瑟一樣標誌的腕帶,不同的是這些人的腕帶不散發綠光。
他們都是從編造局裏走出來的基因編造人,編造局對他們來說是培養皿,培養皿裏的營養液就那麼多,想要活下來隻能自己去爭取。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理論,用在他們身上再恰當不過。
編造局不養廢物,而廢物總是擅長囂張跋扈。
光頭守衛眼睛通紅的盯著娥瑟,小鎮守衛塔的燈垂直照在他程亮的光頭上,森然可怖,甚至能看到額頭凸起的青筋,不停的跳動。
忽的—
光頭守衛情緒激動的握著□□沿著十米線亂掃一通。
槍聲動靜太大,整個場麵混亂起來,排隊算命人員一哄而散,但大家都謹慎的遠離十米線。光頭從守衛塔跑下來,其他守衛不明所以,眼看光頭已經跑到算命攤前,眾守衛趕忙跳下守衛塔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