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欣雲癱坐在地上,雙腿顫抖到根本就支撐不住,江博又坐回原位,讓保姆給他繼續包紮頭上的傷痕,宋欣雲一抬手,發現滿手的血,連忙向後挪動著。
江博對保姆擺了擺手:“可以了,你去把夫人扶起來。”
“老公……”宋欣雲坐在沙發上,江博沉著臉把事情扭曲了一下告訴了宋欣雲。
宋欣雲自然知道事情的後果,她跟江博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不會說出去,可是……她低頭看了一眼沈慈的屍體,猛地打了個冷顫,緊緊地攥住手裏頭的包。
她這輩子怕是都睡不好覺了。
“你說沈慈會被誰接走,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秦駿把牛排切好跟楚辭的對換了一下開始切起楚辭的那盤,“我還拜托了陳浩那邊幫我查,可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楚辭看他難得這麼賢惠,臉上的滿意之情很是明顯,拿起叉子吃了一塊牛排,嚐過之後,點頭說:“味道不錯,你的手藝又進步了。沈慈的事情急不得,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秦駿把這盤也切好之後說:“話雖是這麼說,但是沈慈從監獄裏出來總歸是個禍患,防患於未然,有的時候人到末路,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楚辭抬起紅酒,跟秦駿碰過杯之後,說:“末路?還不至於。如果我是沈慈既然能從監獄裏出來就不會選擇再犯什麼蠢事,一定會想辦法找個安全的地方渡過這輩子。”
“你跟沈慈可不一樣。”秦駿覺著楚辭這個比方實在是不恰當,“她要是你可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麵,不,有你的十分之一就足夠了。”秦駿越想越不敢想,搖了搖頭,繼續吃牛排。
上一世,許氏逐漸落沒落的根本性原因雖然不在沈慈,但是其中沈慈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等到夏秋蓮因病去世,許誠峰正式接手許氏之後,沈慈就越發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她在外麵敗得太厲害,還好幾次被記者拍到去拉斯維加斯豪賭的畫麵,一身珠寶金光璀璨,甚至還在郵輪上參加性.愛party。
被“愛妻”變相誇獎,楚辭更是很開心,眉眼都溫柔了很多,忍不住拉過秦駿吻了一口,秦駿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品嚐什麼,最後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說:“我這個黑椒醬買的可真不錯。”
楚辭忍俊不禁。
最近公司步入正軌,兩人的生意都做得十分之好,每個月財務部報上來的月末利潤一個月比一個月高,秦駿跟楚辭夫夫倆終於有機會討論一下蜜月的事情。
商量了好幾天之後,夫夫二人決定去愛琴海。
楚辭一直都很喜歡希臘文化,一直想要去那裏參觀一下舊時遺留下來的古老的歐洲文明,秦駿沒什麼意見就當做是去陪楚辭完成一個心願。
兩人訂了這個月末的機票,房間也通過朋友走了後門,訂好了愛琴海沿岸的小亞細亞大酒店,不然的話五月底去愛琴海玩正巧碰上旅遊高峰期,再想找這麼好的酒店可就麻煩了。
秦駿之前並不怎麼了解希臘文化,這幾天為了旅遊的質量都在惡補,從市裏圖書館借了好幾本旅遊的書回來看,閑著沒事就翻來看看,了解到很多有趣的或者殘酷的故事。
這天他坐在咖啡廳裏等陳浩,陳浩是旅遊狂魔,以前每個假期都要出去玩,整個歐洲他都逛過,讓陳浩做個指南相比很是容易。
有人忽然站在了秦駿麵前,擋住了燈光,那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秦駿對麵,秦駿抬頭一看,是崔道,崔道笑容滿麵,十分自然地跟秦駿打招呼:“你好啊,秦駿是吧,我應該沒有記錯你的名字。”
秦駿笑了笑,招呼崔道:“你好崔道,要喝點什麼?”
“真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崔道對他眨了眨眼睛,有些曖昧地說,“我可是很高興呢。”
秦駿察覺到他眼神中的異樣不動聲色地又問了一遍:“要不要來點咖啡,這家店的咖啡我很喜歡。”
崔道擺了擺手,有些為難:“雖然我很想跟你坐在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但是現實不允許,我正在‘上班’。”
秦駿點點頭,“辛苦了。”
“這個客人可是很麻煩的,做事小心翼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雇主的名字,出入一些公共場合都不敢讓我露麵,不過我這樣的人哪裏能站在大眾之下呢。”
沒等秦駿給他什麼回應,崔道就站了起來,又塞給秦駿一張名片:“有空來玩,我可是男女都接的哦。”
說完走得風風火火,秦駿透過玻璃窗看見戴著墨鏡的宋欣雲挽上了崔道的胳膊,兩人一同上了一輛黑色的寶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