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裏,易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不過,越想越……饞。
——她真的好想吃梅花糕。
啊!她也不吃飯了,她也要有聚福來的梅花糕才吃飯。
但是,易萌在堅持半刻鍾後就放棄了——因為新月做的飯菜太好吃了,根本抗不住誘惑。
飯桌上,易萌一邊啃著糖醋裏脊一邊流下了不甘的淚水。
萬惡的美食,萬惡的新月,萬惡的真·豬蹄子……你們都是害我與梅花糕不能廝守的惡人。
傍晚時分,因為對梅花糕深切的思念,易萌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個梅花糕、兩個梅花糕、三個梅花糕……
越數越睡不著。
最後易萌放棄了靠入睡來忘記食欲的想法。
——算了,等新月從娘親那回來,讓她給自己做夜宵吃好了。
就在易萌望著床帳出神的時候,新月笑嘻嘻地進來了,手裏還提了一個食盒:“小姐,你猜我帶了什麼回來?”
易萌眼睛咕嚕嚕一轉:“冰糖雪梨?”
“不對。”
“銀耳羹?”
“不對。”
“不猜了。”易萌一蹬腳,從榻上跳起來,光著腳“噠噠噠”地跑到桌子前,跪到凳子上,伸手去揭蓋子。
新月看到易萌光溜溜的腳丫子,急了,趕緊去拿鞋:“小姐,小心著涼,快把鞋穿上!”
易萌對新月的話不聞不問,任由她給自己套鞋,而自己則全神貫注地看著食盒蓋子的縫隙。
“梅花糕!”
看到盒內“廬山真麵目”的時候易萌的眼睛一下亮了,想什麼來什麼,她趕緊丟下蓋子抓了一個往嘴裏送。
一入口,易萌就嚐出這是聚福來的味道,估計出爐沒多久,餡還是燙的。
“小姐啊,小心燙舌頭。”剛給易萌拿完鞋,新月又忙著給易萌倒茶,一時手忙腳亂。
易萌吃得急,被滾燙的餡料燙得不停哈氣,但也不肯停下嘴,一邊吃還不忘誇新月:
“新月,你越來越厲害了,做出來的梅花糕和聚福來一模一樣。”
新月噗嗤笑了,回道:“聚福來的看家手藝我哪偷得到師?”
“那是娘親差人買的?”易萌就知道娘親最疼她,不過娘親會知道自己鬧著吃梅花糕一定是新月又打小報告了。
想到這裏易萌眯起眼不滿地看向新月。
易萌腳趾一動新月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舉起三指:“天地良心,我可沒向夫人告小姐的狀。”
“那你說梅花糕哪來的?”
新月笑盈盈地開始解釋:“是我打夫人那回來的時候啊,發現有個門神直端端立在院子門口。”
“他也不知來了多久,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根柱子,把我嚇了一跳。”
新月講得繪聲繪色,易萌一邊吃一邊聽她講故事,十分入神。
“我就問他:‘你來幹什麼的?’,他吞吞吐吐的,支吾半天後生生漲紅了自己一張臉……”
“……最後他也啥都沒說明白,把一個紙包往我懷裏一塞就跑了。紙包裏呢,就是小姐吃的梅花糕了。”
易萌偏頭想了想,根據新月的描述她猜到了一個人,但又不敢確定。
那個有了女人忘了“老母”的豬蹄子能為她跑大半個城去買梅花糕?
不過他今天好像答應給她買梅花糕了?易萌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