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軻受傷一事讓易萌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
一個配角想插手關鍵劇情,和跳進絞肉機沒什麼區別。
易萌是想讓玄軻“升番”,但第一要考慮的是他的安全。
在聽新月細說那天鶴歸亭的事後易萌後怕不已,她將寫下的那些搶男主/男二/男三戲份的計劃劃掉,決定從長計議。
……
最近的玄軻最近心不在焉。
他已經十來天沒有見過二小姐了。
易家雖然是商人世家,但易夫人出身官宦世家,她定下的規矩頗為森嚴,下人沒事不得隨意走動。
所以就算玄軻與易萌隻隔著兩個院子,一天也未必能見上一次。
他知道自己對二小姐的妄念是不該有的。
二小姐於他就像天上明月,隻可遙遙仰望。
但是,貪婪是人的本性,當明月對其灑下光輝的時候,人總是難免去想,自己是否也能擁明月入懷?
在第一次拆紗布換藥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將易萌那晚隨手打的蝴蝶結剪下,連帶著那套衣服與麵具,與易萌給他的那個蜜餞袋子一起鎖進了衣櫃最底層的盒子裏。
傷口剛愈合玄軻便又開始當值,熟識的下人們都調侃玄軻“敬業”。
玄軻笑笑沒有說話,將自己想見易萌的心思掩蓋在“敬業”的人設下。
再看到易萌的時候,她正一人坐在花園的秋千上吃蜜餞,半隻低垂的杏花開在她臉邊,卻不如她靈秀。
玄軻讀過的書不多,沒辦法像趙安瀾一樣出口成章,他隻知道自己移不開眼。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他非常在意,特別在意。
這頭,易萌也老早就看到玄軻了,不過裝作沒看見罷了。
玄軻盯著她看,她也是知道的。
一開始易萌不管他,但被人一直看著很快她也覺得不自在起來。
她臉上有花嗎?
看什麼看?易萌瞪回去。
被易萌一瞪,玄軻慫了,他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目不轉睛地走了過去。
就在易萌以為終於清淨下來打算繼續吃零食的時候,一片陰影投到了她麵前。
一抬頭,是玄軻折了回來。
易萌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玄軻幹嘛,便看到玄軻伸出手,不由分說地拿走了她手裏的蜜餞。
“大夫說二小姐要少吃甜的。”玄軻這樣說著,連易萌手指上捏著的都沒放過,還在心裏責備起給易萌做甜食的丫鬟們。
易萌驚了!
居然有人敢動她的蜜餞!
侍奉過易萌的丫鬟都知道,二小姐雖有些小脾氣,但很好哄,也不喜歡責罰下人,但唯有一個忌諱:絕對不能動她的甜食。
蜜餞被玄軻搶走,易萌當即命令:“還給我!”
玄軻不動,易萌拉下臉再一次命令:“我說還給我!”
玄軻沒有反應,易萌伸手去搶:“還我!”
玄軻下意識把手舉高,不讓易萌夠到。
易萌太矮了,跳起來也夠不到,而看玄軻的樣子也是打定主意不還給她。
她憋了一口氣,抓著玄軻的衣襟就要往上爬。
玄軻沒料到被奪走甜食的易萌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少女軟軟的身子貼上來的一刹,玄軻慌了神,往後一退,卻因為掛在身前的易萌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在往下跌的一刹,玄軻下意識攬住易萌,將她護在懷裏。
有玄軻這個肉墊,易萌沒有摔傷,但她看著散落一地的蜜餞紅了眼:“玄軻,我討厭你。”
臭狗子!不記得她就算了,還欺負她。
對女主那麼好,對自己卻這麼壞!
這句話易萌是帶著厭恨說出的,至少這一刻,她是真的討厭玄軻。
玄軻心裏一個咯噔,慌了,急忙向易萌道歉:“對不起,二小姐。我沒想到——”
他說到一半說不下去了,因為的確是他動易萌的東西在前,現在說什麼都像狡辯。
作為侍衛他的確逾越了,但他不想再看到易萌露出那天晚上那種難過的樣子,他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疼,他寧願自己受罰。
易萌心裏委屈得很,她咬緊牙:“你賠我。”
“吃甜的,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