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了易若華的解釋,玄軻依舊不認同這個說法。
他覺得旁人看到的都是假象,身處局中的自己才知道冷暖,不過他也並非全然不信,他隻是需要找到一些能證明易萌也喜歡他的證據。
感情問題對玄軻來說還是太難了。
死士出身的他習慣了接受命令,而不會自己去選擇。他隻會做非黑即白的判斷,但感情的問題幾乎都是模糊的灰色。
所幸如今身在農莊的他有很多時間思考這些問題。
易若華已經把賣身契還給了他,如今算來他不再是易家的仆人,去哪裏都行,但他哪也不想去,隻想回二小姐身邊。
他掛念著易萌,想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背著新月偷吃甜食……
他瘋狂地想見易萌,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再見到易萌,隻能躺在幹草堆上,掐著草葉子打發時間。
在玄軻為相思折磨的時候一封書信寄到了他手裏,是易若華遞來的,說她會在明天和易萌去上香。
那天下午,農莊上的佃戶們都紛紛那個莊家派來守莊子的冷麵少年突然從打穀場的草堆跳起來,火急火燎地朝他的茅廬跑去。
路過的農夫看著風一樣跑過的玄軻,一臉疑惑地問同伴:“咋了?少年仔咋急衝衝的?明明平時雷打不動的。”
另一個農夫抽了一口旱煙,搖頭:“不曉得,可能爐子裏火沒熄吧。”
第二天玄軻穿上自己最體麵的衣服,早早來到寺廟等候,然而他等到的不是易萌的車駕,而是一臉慌張的新月。
一見到玄軻新月就哭了起來:“玄軻!二小姐被歹人劫走了!”
霎時仿佛有萬道驚雷劈到玄軻頭頂,他驚惶道:“在哪被劫的?快帶我去!”
……
此時的易萌身在一間陰暗的屋子內,這裏隻有一張炕與一張木桌,四麵的牆壁散發著潮濕的黴味兒。
她的手腳皆被綁住,嘴裏也塞了布,完全動彈不得。
果然,根據世界定律,劇情一日不完結,女主身邊,便一日無太平。
她原本是要和易若華去上香,但途中突然竄出一隊土匪,慌亂中她被這群土匪劫走,帶到了此處。
易萌將劇情一一對號入座,差不多猜到了原委。
多半是戀慕李元毅的知府小姐幹的,這個知府小姐是在原身被鬥敗後接替惡毒女配身份的人。
她氣憤於易若華一個商人之女竟敢和她搶意中人,於是在易若華出遊的時候差人將人綁了,想好好懲處一下這個女人。
易萌差不多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命運,知府小姐給這群人的命令是讓他們玷汙了易若華,這樣一個“破鞋”就不能與李元毅在一起了。
她不覺得自己能像女主那麼好運,再什麼都沒發生之前就被人救走。
根據她當多這麼多個世界女配的經驗,救援更可能是姍姍來遲,或者永遠不會來。
易萌在髒兮兮的炕上縮成一團。她苦中作樂地想:她沒了清白,母親也沒辦法逼她嫁給那些公子了,這樣她就能輕易地和狗子在一起了。
但狗子會嫌棄她嗎?
易萌咬牙:狗子要敢嫌棄,她這輩子,下輩子,永永遠遠都不原諒他!
她相信狗子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但如果可以,誰不想清清白白地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易萌怕,怕極了。
曾有好幾個世界她麵對這樣的情況,那時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盡,但是這輩子她好不容易與狗子重逢,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