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從雲層探出頭來,山腰叢林出,白鳥輕鳴混合著些許笑談聲。
林深小溪附近,三三兩兩的學子正在遊玩嬉戲。
遠處一個樵夫擔著才打的柴火往山下走去。
樵夫路過嬉鬧的小溪,站在山坡上看下去,臉上洋溢既羨慕又向往的額神情。
不敢多看,樵夫擔著柴火慢悠悠地離開了,心裏想著,過幾年家裏小子大點,年景好些的話,沒準也能送到書院去。
東林書院進不去,去村口的黃夫子哪裏也可以。
即使最後不能當官,但是若能學到個一星半點,以後也不會像他這樣勞碌命咯。
樵夫一邊想一邊走,不一會兒走到城門口。
掏出一文錢,進了城。
樵夫本來高興的心裏忽然不得勁起來。
以前他是不用進城的,城門口邊上到處都是買賣東西的人,他隻需要把柴火往地上一放,不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收走。
但是現在不行了。
因為那該死的通緝犯,一天抓不招人,官府就一天不允許城外的買賣通行。
他隻得進城四處找賣家。
費些腳力和時間也沒啥,就是這進城費著實太貴了。
在心裏埋怨通緝犯,希望官府早點抓到他們。
因為官府的天天搜查,成立好多鋪子都關門了,飯館也閉門歇業了。
樵夫走了好遠才在巷子裏找到一個大戶人家把柴火賣出去了。
這家人富庶,每每給的賞錢都頗多,因為全城戒嚴,府裏都減少外出,采買也樂得買他的柴火,一向都是全部包圓的。
這是樵夫最近才發現的,今天也不例外,包圓了他的柴火不說,還給了足足的賞錢,樵夫揣好賞錢,照例把這幾天東林府大大小小的新鮮事兒說給這個采買聽。
這個采買年紀輕輕,滿身清秀,且斯文有禮,也不高高在上,跟他們這樣的泥腿子也聊得來。
喜歡聽點新鮮事兒,所以他每次來總要撿寫新鮮事兒講給他聽。
樵夫說著最近東林府的大事兒。
宋安安就坐在搖椅上,一邊吃著零嘴一邊認真聽著。
不錯這幾天宋安安他們從東林書院跑到這裏藏起來了。
俗話說大隱隱於市,東林府他們已經搜了好幾圈,後麵估計就會往城外通緝他們。
東林書院學子眾多,實在不是一個長久之地,他們索性回到城裏。
畢竟沒有人會想到他們這麼膽大竟敢子藏在人家的眼皮子地下。
樵夫正說著,這兩天河裏打撈出一塊血石,同時大街小巷飄滿了好多白條子,像是神跡一樣。
宋安安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問:“是麼?還有這樣的奇事。”
那樵夫一看就是一個木訥的,如此奇怪的事情,少說應該多吊一下人的胃口。
但他老實,隻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我聽說那血石撈出來血呼啦啦的,還在往外冒血,上麵還刻著字,很模糊,漫天滿地的條子也寫著字,跟那個血石上麵的字一模一樣。”
“哦?”宋安安狀似驚訝的感歎一下。
樵夫點頭,從兜裏掏出條子,遞給宋安安,“知道您喜歡,我撿了來給您送來。”
宋安安不妨這樣魁梧的漢子,有這樣的細心,倒是愣了一下,接過來,道了聲謝。
不過她並沒有看條子的內容。
因為她知道寫的什麼。
打發走熱情的樵夫,宋安安關上門,穿過庭園,走到書房。
連凡之坐在裏麵拿著一卷書,眼睛卻看著窗外,正是宋安安來的方向。
推開門,裏麵一應家具都無,最顯眼的就是堆在角落裏高高的一堆紙條。
跟她手裏的一模一樣。
上麵赫然寫著十二個大字,冤屈生、禍亂起、人不公、天不容。
周冠卿從一堆紙條裏抬頭,看向宋安安。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他眼裏帶著些許勘破的沉靜,見是宋安安扯開嘴角笑道:“今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