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雲霧繚繞,升起地朝陽被參天的大樹和濃密的雲彩遮住,隻有些許陽光衝破障礙,投射下來。

朝聞齋內,宋安安撐著手臂,困頓得不行。

古代的人也太勤奮了,聞雞起舞已經困不住他們了,他們不是雞叫他們起來,而是他們叫雞起來。

寅時就已經要在朝聞齋內晨讀了。

這裏沒有鍾表,被鍾聲吵醒的時候,,雖然他不知道寅時的是幾點,但是宋安安看著這月亮仍舊高高掛起的樣子,現在最多兩三點吧!

書院發的學子服輕薄飄逸,穿在身上確實有書生那種“匪君子”的感覺。

但是!

宋安安吸了不知道第幾次鼻子,搓了搓冷得硬邦邦的手,這衣服好看、飄逸但是架不住它不保暖,這是才初春還至夏,她好冷呀!

這個時間段得朝聞齋內,都是晨起用功的學生,古人認為一日之計在於晨,而早晨確實太短了,日頭高掛就要忙著中午的事情了。

所以他們索性就淩晨爬起來,早早地就用功讀書,晨讀完了之後,還可以去各種夫子授課點聽課,下午和晚上就自由學習,或回學舍或和其他學子聚集或是做別的都可以,晚上呢就早早地睡了,第二天如是往複。

至於夜生活?沒有。

隻有繁華的京都或者運河發達的蘇杭這樣的繁榮地界,會有夜宵夜市夜集等。

其他的地方,也就是初一十五這樣的日子,才會熱鬧起來,平時?想都不要想。

宋安安百無聊賴的倚靠在角落的書案後麵,想趁著無人注意,補個覺,反正她最後也不用考科舉,那麼努力幹嘛。

周冠卿這個要考科舉的人早就已經呼呼大睡了。

東林書院晨讀這一塊全靠自覺,估計他們也不會想道會有人花費巨資考入這裏不努力,而是趴在這裏睡大覺的。

一覺睡醒,朝聞齋的學子各自去找夫子聽課了。

宋安安則伸了一個懶腰,昨天連夜核對狗蛋送來的帳薄,她忙到深夜不說,還被這麼早翹起來,實在是受不住。

想著以後早課不若還是逃了吧。

自己注定不會走科舉之路,就是周冠卿……

她扶額,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誌在科舉,比她還吊兒郎當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沒見讀什麼書,整天不是跟著她瞎混,就是跟著別人去廝混。

想到周冠卿,宋安安抬頭,剛剛周冠卿的位置上空蕩蕩地,這人呢?

宋安安收拾東西起身,剛走出朝聞齋就看到周冠卿跑過來。

“宋兄!宋兄,我這在這兒。”

周冠卿氣喘籲籲地從兜裏掏出一個熱乎乎的紅薯遞給宋安安。

宋安安伸手,略有些驚訝,“這是?”

周冠卿自己也拿著一個,撕開表皮,呼出熱氣不怕燙的啃了幾口,“地瓜,宋兄沒見過麼?”

見倒是見過,就是這玩意不是應該叫番薯麼?

番薯番薯顧名思義,那就是番邦傳入的,這個年代怎麼會有?

不過這也不是真的古代,一本書而已,有就有吧。

宋安安拿起來,牛皮紙包裹的比較嚴實,一打開熱氣直湧而上,被烤的流油的紅薯就顯現了出來。

紅薯表麵的皮塌塌的,部分被烤焦了的地方還露出了紅紅的油體,看著就很誘人。

宋安安一口的咬下去,果然意料之中的甜。

宋安安:“哪兒買的,味道不錯!”

周冠卿驕傲,“我剛剛跑到書院外麵去了,西南角門後麵的巷子裏有好多的小食攤,一聞到這味兒我就知道好吃,給宋兄帶了點。”

古代也有美食一條街麼?宋安安提起了興趣,想去見識見識。

“我們再去看看?”宋安安提議道。

周冠卿立馬響應,完全沒把後麵的夫子授課放在心上。

很快周冠卿就把宋安安帶到了西南角門。

說是個角門,其實也不比正門小多少,四開門的木門,大大的敞開著,進進出出都是學子,規模比宋安安想象地要多得多。

東林書院每年入學學子一百人,鄉試會試會放一批學子考試,若是金榜題名,登閣入仕便算是學完了。

若名落孫山還是可以回到東林書院的,除了新生會統一安排學舍使用,入學一年以上的學子都不再管吃住了。

若要繼續求學,就隻能自己解決吃住問題。

這個“美食街”就是這樣應運而生的。

後麵是學子租住的巷舍,當然家境一般的並不會選擇在這裏,他們回去離東林書院比較遠的香山寺借住。

僧侶之地清苦,但也便宜,雖然遠些,但是也不是每個夫子的課他們都需要聽,在讀書遇到疑惑的時候可以攢一塊兒來書院求問夫子或是與幾個知己好友交流心得,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