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寧頓時臉色一白,微微咬著唇,挺直背脊,溫婉地表明來意,“這是昨天來不及還給你的洋裝,珠寶。”冷裂頭一偏,轉了轉手中的墨鏡,傲慢得不可一世,如賞賜東西的國王,說道:“本少爺送出的東西,從沒有要回來的道理,拿回去。”
沈安寧說道,“無功不受祿,冷少,安寧身份低微,配不上你這麼好的珠寶。”冷裂臉色一沉,“當我的女人,連一件體麵的衣服都沒有,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沈安寧苦笑,所以他才會讓她換上衣服嗎?“外表再怎麼體麵,心裏不體麵,又有什麼意義。”沈安寧抬眸,不卑不亢地看著冷裂,堅持歸還洋裝和珠寶。
“你在諷刺我嗎?”冷裂驟然一怒,奪過她手上的袋子,倏然拋進一旁的垃圾桶。如一貫的冷酷,無情。他輕蔑地看著沈安寧,又拍拍手,放佛碰了什麼髒東西,“既然不要,那就丟掉,髒!”
她已經習慣了冷裂的冷漠,無情和陰晴不定,還有他給她的難堪。然而,從沒有一次,像今天如此難堪。沈安寧看著他,眼睛泛紅,卻倔強地咬著唇,沒有落淚,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無情的男人。為什麼總那麼喜歡踏著人的自尊,狠狠地撕碎。難道就因為,他出身高貴,別人貧寒麼?
冷裂向來一貫我行我素,更沒有什麼憐憫之心,可看著沈安寧的含淚控訴的眼睛,他覺得自己放佛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冷裂冷笑。這女人有一雙太透徹的眼睛,她的氣質也太古典,淡然。放佛現代的浮華,浮躁在她身上沒有一點體現,你在她身上隻看到中世紀的寧靜,悠遠。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冷裂從旁人的身上從未見到過。她越是淡然,像如來佛般的慈悲寧靜,他就越想撕碎她。“怎麼?舍不得,那就撿回來。”冷裂冷漠道,“我看你也配不上這洋裝珠寶。”
沈安寧咬著唇,忍住心中的怒和恨,輕聲的說道,“衣服我洗過了,珠寶我也保持得很潔淨,既然你覺得髒,那就丟了吧,我告辭了,很抱歉打擾了你。”她轉身就走,放佛多留一刻都是羞辱。
“站住!”冷少厲喝。
沈安寧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不卑不亢。她在冷裂的麵前,毫無優勢,隻能逆來順受。“冷少還有什麼吩咐?”
“進來!”冷裂陰晴不定地走進了別墅,這時沈安寧站在冷風中,不知道該不該進去,驟然傳來一聲厲喝,“你再不進來,我就打斷你的腿。”沈安寧深呼吸,進了別墅。一旁的保鏢眼不斜視,放佛沒看見她和冷裂之間的硝煙一樣。
冷裂脫了外套,隨意的丟到沙發上,又扯了扯領帶,解開三顆水晶扣,挽著袖子,看起來放蕩不羈,又妖裏妖氣,容顏逼人。沈安寧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能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去廚房弄點宵夜,我餓了。”
沈安寧沒有反駁,走進廚房,她打開冰箱,看見冰箱裏有新鮮的蔬菜和水果,顯然張媽平時買東西。冰箱裏有速凍的水餃,有麵條,還有雞蛋和牛肉。“你要吃什麼?”沈安寧說到,“有麵,有飯,也有水餃。”
“下麵。”冷裂又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沈安寧也不廢話,開始忙活。放佛他們的爭吵不曾存在過,放佛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保鏢們在別墅外,無一人進來,別墅靜悄悄的,沒什麼聲音,冷裂靠著沙發,不知道在想什麼,沈安寧在廚房忙著,偶爾傳來一些聲音。沈安寧不知道冷裂喜歡什麼。她下了一碗雞蛋肉絲麵。肉絲切得很細,又放到一點青菜,煮開整個蛋,弄好後,盛放在碗裏,沈安寧覺得有點餓了,她晚上什麼東西都沒吃,如今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麵,她也餓了。她把麵盛放在一個大碗裏,端出去放在餐桌上,走到冷裂的身邊,剛要叫冷裂起來吃一點東西便驚訝地發現,冷裂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