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晉江正版(1 / 3)

建盞是黑瓷的代表, 華國八大名瓷之一,產自建窯。

在古代,飲茶的杯子叫做盞, 建盞作為宋代的飲茶工具, 大小為‘一握’,簡單來說就是成年男子手掌正好能夠握住的大小, 比現代的茶杯要大得多, 除了喝茶之外, 也適合平時拿在手中把玩。

雲舟眼前的這隻建盞是口沿收束的束口盞,它的碗腹較深,所以少年才會覺得器型與普通的碗不一樣。

他透過擦掉的灰塵看向口沿內側, 能看到口沿鑲嵌的金色以及下方纖長如兔毛般的紋路, 細細密密, 呈現銀色的色澤, 似月華般沿著口沿傾瀉而下,絲絲分明, 屬於十分罕見的銀兔毫。

建盞比較珍貴的種類有曜變、兔毫、油滴, 除此之外還有像鷓鴣斑、雜色釉等很多品種。其中兔毫根據顏色又分金、彩、銀、銀藍、青、褐等等, 不同顏色之間價格差距很大。

銀兔毫是兔毫盞中的極品, 純粹的銀毫在宋代茶盞中甚為稀有。

想要燒製出秀美的銀兔毫絕非易事,需要極為精確的溫度與氣氛控製、條件嚴苛, 稍有不慎顏色便會不純, 或毫毛的長度較短,達不到濃密纖長的程度。1

在蘇富比拍賣行,曾有一隻南宋建窯銀兔毫束口盞拍出了1000多萬的高價, 珍貴異常。

至於曜變建盞則更加罕見, 是窯工無意中燒製出來的, 具有極大的偶然性,其過程不可複製。

全世界僅有三隻完整器,均存於倭國,被奉之國寶。如果真要究其價值的話,一件曜變天目盞價值1500棟別墅。

在雲舟觸摸口沿的時候,小玉龍毫不客氣的張開嘴巴,吸走了上麵的五十多道靈氣,米粒大小的銀色鱗片亮起了近三排之多,銀光閃閃。

它歡快的甩了甩尾巴,然後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蜷著身子趴在少年的手腕上呼呼大睡。

此時範啟馬上就要回來了,雲舟迅速將擦掉灰塵的口沿轉了一個方向,使其朝向內側,又隨意觸摸了其他幾件工藝品,做出一副認真查看的樣子。

空氣中浮現的灰塵越來越多,少年以手掩住口鼻,對薛一凡說,“都看過了,我們回去吧。”

洪海此時正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等著,見到兩人過來,沒報什麼希望地問:“怎麼樣?”

薛一凡被灰塵嗆的咳嗽了幾聲,“我這裏沒什麼收獲。”

而雲舟則趁著範啟站在側後方,以對方看不到的角度朝洪海眨了眨眼,借著衣服的掩飾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這是他們的暗號,表示有精品。

洪海瞬間意會,身體稍稍坐直,低下頭把玩著手指上的翡翠戒指,其實心跳得厲害,一直在想怎麼還價。

對付這種見錢眼開的小人,他必須要穩住心態,不能叫價太高。像這種人可精著呢,你給的價錢越高越不賣,要是讓他知道裏麵有個寶貝,到時候被動的就變成自己了。

雲舟一邊做手勢一邊輕輕搖了搖頭,“老板,裏麵的東西我都看了,就兩三件老東西,年份我看著至多能達到清晚期,品相還行。”

“這就對了,我說什麼來著——”

範啟猛地一拍巴掌,嘿嘿一笑,“小兄弟真是好眼力,我那裏麵寶貝多著呢,價格低了可不賣!”

“行了,別貧了,清晚期的物件值不了幾個錢。”洪海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懶得跟你廢話,這佛像、扇子和那屋裏的東西,一腳踢,五萬。”

其實說出這個價的時候,他心裏也有點忐忑,擔心出價是不是太低了,萬一對方不賣——

“五萬?哎呦,老板您這是說笑呢吧,光這個明代的銅像就不止五萬了,還是那句話,少了十萬不賣!”

範啟雙手抱胸擺出一副無賴的姿態,實際上一直拿兩隻小眼睛去瞟洪海。

聽到他這句話,洪海心裏頓時有了譜,神色也跟著放鬆下來。

還tm明代的銅像呢,明明就是清乾隆的,看來這貨就是瞎嚷嚷,實際對古玩一竅不通。

“就五萬,愛賣不賣。夥計們,咱們走了!”洪海攬了攬身上的假皮草,大手一揮,就要往門外走。

“哎,老板您別走啊。”範啟頓時急了,快走幾步擋在洪海麵前,眼珠子一轉,“要不這樣,您讓那個夥計說說到底是哪幾件瓷器值錢,我也好算算賬。”

這下連雲舟和薛一凡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了,嗬,真是個老油條,還想套話。

洪海更是嗤笑一聲,“老子可沒那閑工夫,賣不賣?不賣走了,下午還有好多家要收呢,不缺你一個。”

“哎哎,老板,您再加點、再加點,八萬怎麼樣,這些東西您全拿走。”

“就五萬,多一個子兒都沒有。”

“六萬,六萬!真是最低價了,我攢了好幾年的寶貝,實在不容易,您給行行好再加點唄。”

洪海理都沒理,拂開對方就要大步離開,才剛邁出一隻腳就被人拽住了皮草袖子,“行吧、行吧,五萬就五萬。我要現金!”

“沒問題。”洪海輕哼一聲,從包裏掏出五疊大紅票子,整整齊齊的摞在桌上。“數數吧。”

範啟雙眼放光,忙不迭地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扯開封條開始數錢。不時拿幾張去外麵對著陽光看水印,還對著它們狠狠地親了兩口。

“數好了吧,夥計們拿東西走人。”洪海看著他這個樣子就膩味,率先拿著斷頭的佛像離開,雲舟和夥計去房間裏收拾東西。

範啟在旁邊看了半天都沒看出寶貝究竟是哪幾個,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客廳。

等雲舟他們走了,範啟看著桌子上整齊的五萬塊,嘴巴一直咧到了後腦勺。他一邊哼著歌一邊喜滋滋的又數了一次,嘴裏還不三不四地說著,“我呸,什麼大老板,就是個棒槌!”

他這些東西都是在舊貨市場上淘的,總共花了3000塊錢。前兩年有其他淘貨的過來看過,最高給7000塊,他嫌低了,要一萬人家沒給。

範啟當時沒舍得賣,後來等淘貨的走了之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好幾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不過老話說得好,人啊,各有各的命。他範啟之前沒撈著,這次不撈了更大的一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