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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那雙清澈如水卻帶著篤定的雙眸看著, 北寂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纏上少年小腿的黑霧立刻從腳邊撤了回來,飛速鑽進了黑袍下擺,卻恰好讓雲舟逮了個正著。
北寂:“”
迎著少年了然的神色, 酆都大帝抿緊了唇, 連摸著兔子的手都僵住了,聲音幹澀地道:“是我, 對不起。”
他也不想這樣的, 隻是有些控製不住。
雲舟好笑地看著垂下眸子表情失落的男人, 明明是自己受了欺負,怎麼像是他在欺負對方一樣?
“啾啾~”正在這時,酆都大帝肩上金燦燦的小肥啾撲棱著小翅膀, 顫巍巍的飛到了大帝頭頂,窩在那裏不動了, 就像在玉冠上放了一隻金色的毛球,分外可愛。
看到這一幕,雲舟的眼睛彎了彎,朝著男人問道:“所以, 剛剛到底是什麼東西?”
北寂微微瞥開視線,不敢直視那雙漂亮的眸子,啞著聲音道, “是我身上的陰煞之氣,可以幻化成各種形態。”
正說著,身後濃鬱的黑霧化作一條細線從他肩膀上伸出,在空中小心地碰了碰少年瑩白的指尖, 很快又縮了回去。
見對方沒有反應, 它再次伸過來大膽的纏住了雲舟的手指, 在上麵輕輕蹭著。
雲舟感受到了那種冰冰涼涼的感覺,跟小玉龍的感覺有點像,但是,實在是太、得寸進尺了!
在少年的瞪視下,想要伸到袖子裏的黑線委委屈屈地縮回了北寂的身後,一團黑霧在黑袍的掩蓋下蠢蠢欲動,尋找著更合適的時機。
“唔,原來如此。”
雲舟將視線投向高大俊美的男人,強自按捺住心底的喜悅和激動,“那大帝能否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陰氣老是纏在我身上?”
“”北寂第一次感覺到緊張和無措,他的耳根已經紅透了,喉結上下滾了滾,沉默了很久才低聲道:“因為,我很喜歡你。”
所以才克製不住的想要接近。
笑意瞬間染上了少年明亮的雙眸,眉眼也彎成了好看的弧度:“這樣啊。”
“嗯。那我先回去了。”北寂等了半分鍾也不見對方有任何表示,心也跟著沉入了穀底。
也許他還是不如那個性格冷漠的青年,無法時刻陪在少年身邊。
黑袍在空中卷起淩厲的弧度,酆都大帝保持著自己傲然的姿態正要離去,卻被雲舟拉住了衣袖,“等等。”
北寂不帶任何希望的轉身,卻在下一瞬看到少年明媚的容顏在眼前漸漸放大,緊接著薄唇接觸到了一個軟軟的物體——是少年的唇。
一觸即分。
雲舟雙頰緋紅,耳朵熱得幾乎要燒起來,為自己大膽的舉動感到了幾分尷尬。這進展是不是有點快了,畢竟大帝在這方麵還是很純情的。
男人則站在原地完全愣住了,渾身僵硬得厲害,手裏的兔子順著黑袍滑了下去,蹬著小短腿拚命地扒拉著下擺,毛絨絨的一團掛在衣袍上蕩起了秋千。
北寂感受著剛剛那種柔軟又溫暖的觸感,真的不是他的錯覺,是他透過小玉龍感受了很多次的觸感,確實是少年的吻,隻是這次的更加真實。
“那個,我要睡覺了,晚安。”
雲舟覺得自己的勇氣都在剛剛的一吻中消耗殆盡,實在無法應付這種尷尬的場麵,剛要離開之時,卻發現一縷縷黑線纏住了他即將離去的腳腕。
“你——唔!”少年的眼眸驀地睜大,下一瞬北寂冰涼的唇貼了過來,玉冠下垂落的發絲跟著落在耳畔,癢癢的。
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了極限,雲舟單薄的後背抵在牆邊,腳腕和手腕都被陰氣幻化的細線纏住,被不斷深入的吻弄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黑霧逐漸將他整個人完全包裹起來,那種冰涼的觸感十分鮮明,遊走在皮膚上激起了一陣陣顫栗。
一吻畢。
少年急促地喘xi了幾下,原本淡色的唇染上了濃鬱的豔色,上麵蒙著一層淡淡的水光,分外惑人。
黑霧如潮水一般褪回至長袍下,從磨磨蹭蹭的動作看來,明顯意猶未盡。北寂不著痕跡地攏了攏身上的黑袍,紅著耳根不敢再看對方的神情,“我先回去了。”
酆都大帝走後,雲舟摸了摸有些發疼的唇瓣,嘶,好像有點腫了。
大帝的吻技真的好差,中途有好幾次碰到了牙齒,不過從各方麵來看應該是第一次。
少年的眼眸彎了彎,雖說過去的已經過去,但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有前任,他也一樣。
躺在床上的時候,雲舟摸了摸支棱著兩隻龍角不停撒嬌的小玉龍,道了聲新年快樂,便沉沉地睡了過去,一夜好夢。
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雲舟終於在馮大師的指導下調製好了黏合劑。
這次調製出的顏色似雨後碧空,因為加了瑪瑙石的原因如玉般瑩潤,天然的色澤與汝瓷本身的天青色幾乎分毫不差。
少年先在其他汝窯碎片上試色,掌握好拚接技巧後,才小心翼翼的將這十二片從底部一點一點的粘連,確保每一個角度都對齊得精準無誤、每一道裂縫都塗抹均勻。
粘連好的瓷器裂縫已經很淺了,因為顏色統一的緣故,隻能看到極細極細的痕跡,像是用筆劃了一道青色的細線。
雲舟用白布帶將拚好的天青釉洗一圈一圈的捆綁好,使黏合劑與碎瓷片充分粘連,然後放在櫃子裏陰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