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我了。”
幾人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洪海麵前的泥坯形狀出來了,但是表麵很不規整,他用刀一點一點的刮,深一塊淺一塊的,沒一會兒就失去了耐心。
旁邊的師傅接過了工具刀,幫他修坯。
這時,洪海看到雲舟麵前飽滿平整的坯體,驚訝地道,“我靠,小舟舟,你這、做得也太好看了吧?之前學過嗎?”
少年淺淺一笑:“沒有。”
但是他一直在學習修複瓷器,對於器型和胎體均有不錯的把控,更是不缺耐心,自然水到渠成。
就連製瓷師傅過來一個個前來檢查,也挑不出任何差錯來,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這個年輕人很有天分。
洪海在心裏歎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明明有那麼出色的顏值,偏偏能力還強。
坯體做好晾曬到一定程度時,幾人開始上釉,采用的是蘸釉的傳統工藝手法。
“上釉原來是這樣上的,和我想象中不一樣。”洪海嘟囔著,“也太容易了吧。”
他們製作的都是單色釉,比如雲舟製作的是一隻紅釉賞瓶。
在師傅的指導下,直接用工具夾住瓶子的口沿和底部,將其浸入裝滿釉料的缸裏,上下三次然後拿出,這樣釉色就染上了外壁。
“隻是看著容易。”雲舟看到從瓶底滴下來的釉料,“隻要有一點角度偏差釉色就會不均勻,厚薄程度也很難掌握,還要關注各種釉料的流動性,其實很難。”
旁邊的師傅笑著道:“確實如此,沒有豐富的經驗,瓶底一般會因為流釉而凝聚成滴,到時候便不算一件合格的成品。”
洪海‘哦’了一聲,興衝衝地問道:“那師傅你看看我的?”
薛一凡看著它手中不斷滴落的釉料一陣無語,碰了碰他的胳膊,小聲道:“還是讓師傅幫你弄吧。”
一下午就這樣說說笑笑的度過。
“你們要入窯燒製嗎?當時是出不來的。”
雲舟征求了一下幾人的意見,“要燒製。”
因為是傳統工藝,半個月開一次窯,他們要拿到至少要十天之後了。
“那燒好之後幫我們寄過來吧。”
雲舟留下了地址,第一次製作的成品紀念意義重大,多等幾天也沒關係。
在外麵逛了一天,四人回酒店休整,雲舟說了明早的計劃,“大家今天早點休息,淩晨三點鍾起床,我們去逛鬼市。”
徐澤聽過鬼市,他之前在京都的時候因為好奇去看過,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
洪海和薛一凡都很興奮,摩拳擦掌道:“淩晨三四點鍾是不是天都沒亮啊,果然是鬼市,有什麼要注意的麼?”
雲舟下午跟製瓷師傅打聽了一番:“準備好手電筒、放大鏡,還有一部分現金,前兩樣東西地攤有賣,我們到時候買就行。
鬼市的水很深,有很多魚目混珠的贗品,我們不買就不要問價,也不要問出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糾紛。
總之還是古玩界的規矩,買定離手,概不負責。”
洪海兩人點頭,少年繼續道:“我問過了,如果碰到價格較高的物件,賣家一般不會直接說價格,一般都是以塊和毛來定價。
一塊又分大小之分,小一塊代表100元,大一塊代表1萬元,一毛一般指10元。”
比如說這個東西要價五萬,那就是大五塊。
如果是幾百幾千的東西,很多攤主就不會隱晦的說,基本都是按照正常價格來講。
“ok,明白了。”洪海自己在腦海裏重複了幾遍,他知道有些人就是欺生,專門說一些行話來試探別人是不是內行。
哼,到時候砍價的時候一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雲舟提前取了現金,每人一萬,不多,主要預防有些老的攤位隻收現金。
如果幾萬塊的物件還是直接轉賬為好,畢竟黑燈瞎火的,轉賬更加保險。
介紹完注意事項後,幾人早早的回去睡了。
當淩晨三點的鬧鍾響起,即使是雲舟都有些不適應。
他按掉鬧鍾,打開床頭燈,用手臂蓋住眼睛適應了一會兒燈光,起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才勉強清醒過來。
換好衣服,徐澤敲響了他的門,兩人一起去叫洪海。
“海哥,醒醒,該起了。”淩晨三點正是人們睡得正熟的時候,外麵天還黑著,沒有一絲光亮。
洪海被迫從睡夢中醒來,磨磨蹭蹭的不想起,薛一凡無奈,隻能先去洗漱。
最後一臉冷漠的徐澤直接掀了他的被子。
二十分鍾之後,幾人乘坐奧迪車來到鬼市附近,雲舟把車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
“好餓,先吃點東西吧。”
“嗯,鬼市旁邊有早點攤,我們過去再說。”
淩晨三點半,其他人還在做著香甜的美夢,鬼市這裏卻早已燈火通明。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個攤販們在地上鋪了毯子或草席,將自己要賣的物件分門別類的擺放起來,不停忙碌著,看來剛開市不久。
攤位一片一片地連在一起,蔚為壯觀,一直延伸到道路盡頭。
雖然早,卻已經有不少人拿著手電筒在看了。
早點攤也揚起了熱氣,煎炸煮物小籠包應有盡有,更有老板娘跨著保溫箱一邊走一邊叫賣。
“小夥子,煎餅果子要來一個不,還有肉包、菜包、小籠包、豆漿。”
“來個煎餅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