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箱庭(七)(1 / 2)

第七回

「工藤新一,睡吧。」

沢田麻理這麼說,於是工藤新一就失去了意識,沉沉地睡去,恐懼已經無法占據他的心神了。

“我們認識以來你說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叫我的名字!”五條悟的關注點完全歪了,而且他看起來很生氣,從他被磨得發紅的手腕上落下的那些被咒力粉碎的繩子就知道了,“可惡!被搶先了!”

這有什麼好搶的?麻理疑惑地歪了歪頭,她凝結咒力切斷了牢牢捆住她手腕的繩子,然後揉了揉被勒出了好幾道紅痕的手腕,又指了下自己。

「沢田麻理。」她指著自己慢慢地說著,聲音幹澀得不行,「你好,五條悟。」

五條悟眯了眯眼:“行吧,看在情況緊急的份上。”接著他又說,“真有意思,你在念我名字的時候我居然能有所感應,說「你好」的時候我的狀態突然好得不得了。難怪你之前死活不肯說話。”

說到自己狀態好得不得了那裏他晃了晃手腕——他之前沒有開無下限的術式,這對他來說消耗太大又沒什麼必要——而現在那裏因為捆縛而出現的紅痕已經消失了。

“這些是什麼東西?”

五條悟指了指腳下的黑色黏液,早在黑色黏液湧出的時候他就果斷開啟了無下限術式,所以他現在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空間站在了黑色的地麵上。而他也注意到,沢田麻理也沒有被這些東西觸碰到,她的身上有一個咒力屏障將其阻隔開來。

「邪神。」沢田麻理說,「我不喜歡它們。」

五條悟挑起眉:“哇哦,是都市傳說。”

在兩人短暫交流的間隙,那些黑色的黏液中凝結出了一些純黑色的東西,像是影子。有像是人形的,也有像是咒靈一樣的,沒有意誌、不是生物,並沒有活著,它們隻是被操縱之物。

沢田麻理在觀察,五條悟則一臉嫌惡地離麻理近了點。地麵的黏液湧動著想要吞噬兩人,卻被術式和屏障阻隔,但是五條悟看見了它在吞噬咒力。

被操縱的黑影一旦成型就如同離弦之箭一樣衝刺過來,柔軟的身軀化作尖銳的利器,粗壯結實的觸腕盤旋著要將人絞殺。五條悟嘴裏“喔喔”地叫著,他豎起了食指,擴大了術式的範圍,讓那些東西保持著和他距離看似微小實際如同天塹一般的間隔。

隻是這些東西——它們也在吞噬著咒力。而每吞一點,它們就強大一點。

“喂喂,不是吧。”五條悟說,聽起來依舊遊刃有餘,“真是惡心又麻煩的東西啊,這些黑泥。”

——五條悟稱呼其為黑泥。這純粹是因為他不想把第一印象的“流動的熱巧克力醬”按上去,這會讓他以後沒法吃巧克力的。

沢田麻理沒有再說話,她以敏捷的姿態躲避了襲來的黑影,然後踩著黑泥——實際上並沒有碰到——跑到了跌坐在出口處的大塊頭身前,而在他的身後,那兩個傀儡似的非術師依舊好好地站著,神情從一開始就沒有變化過。

在那兩個詛咒師死去後大塊頭就變得驚恐了,他對著鋪天蓋地的黑泥“啊啊”的叫喚著,聲音不大卻充滿了驚懼,像是看見了他人生中最害怕的東西——這不應該,這黑泥是他的“主”,黑泥剛鋪滿空間的時候他甚至一臉狂熱——於是麻理從他的虹膜中看到了除了她自己以外的一些東西,那是扭曲的令人作嘔的,在現實空間沒有存在的東西。

雖然下一秒它們就化成了黑影出現在了麻理的附近。

具現化出獵物所恐懼的東西,用來戲弄獵物、加深獵物的恐懼,最後徹底將獵物的精神侵蝕,讓獵物陷入永恒的瘋狂之中,是每一個邪神都會的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