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習點頭,“嗯,那就好,我走了,你安心睡會兒吧,”阿越在被子裏埋了一會兒,聽到門吱嘎響的時候這才往下拉了拉埋在臉上的被子緊接著眼睛就往門那兒掃去。
等真的看到門已經關上的時候,阿越心底莫名其妙地就湧現出一股失落。
阿越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既想看先生,又怕看見先生,想著想著就覺得有些氣惱,氣惱自己不爭氣,先生要走了,他怎麼都沒抬眼看先生一眼?
阿越氣狠狠地戳了戳自己的手,都怪它要是它早些拉下頭頂的被子,他就不會一直縮在被子裏了,下次他一定要拉下來,可一想到葉習帶笑的眸子時,阿越突然就跟漏了氣的皮球一樣,撲哧撲哧一下子就又癟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在躲什麼臉又一下埋進了被子裏。
過了好久,阿越這才將臉伸了出來不知想到了什麼手不自覺地往臉上摸去,雖然沒有鏡子但他卻能準確地感覺到那條長疤直直地梗在那兒,
越摸,阿越的臉色褪的就越是厲害,等到自己的手摸到腦袋的時候,一瞬,阿越的臉就已經慘白,一想到這些,阿越整個人好似被活生生撕開疼得發顫,
他這是在想什麼?
下學後因為葉習著急走自然也就沒注意到江寧欲言又止的神情,可就算是知道葉習也不會在意。
江寧知道讓先生答應繼續給自己授課很難,可她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棄,江寧眸子裏閃過一抹諷刺,比起鎮子上那些滿口隻知道禮儀道德的人先生的學識不知要好多少,更可笑的是那些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葉習回到廚房本來想做今日的晚飯,可卻發現廚房裏有人,而且看那模樣分明已經是待了許久了。
阿越聽到聲音轉頭就見葉習站在門口那兒看著自己,阿越放下手裏的鏟子,雙手不自覺地搓著衣角唯唯諾諾道:“先生,奴,奴抄了些芹菜,”不知不覺中,阿越又帶上了奴字。
阿越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的廚房,收拾的很幹淨,院子裏還種了一些菜,他摸不清先生的喜好,但估摸著先生也不是個嬌奢的,看著芹菜葉子有些焉了索性就用來清炒。
要是說他還有什麼用的話,那大概就是飯菜還算拿得出手吧,可就算是這樣做菜的時候阿越還是有些擔心,擔心先生不喜歡,現在看到了先生就更沒有底氣了。
要是他連這個也做不好,那他,那他還有什麼用?
而且,而且他沒聽先生的話,想到這兒,阿越的眼底就又湧現出不安來,先生走之前就說過讓自己安心躺著,可自己卻沒有聽先生的話。
可是,阿越的眼睛亂轉,他不敢就那樣一直躺著,先生買他回來是來伺候先生的而不是先生來伺候他。
葉習一頓,本來是想問怎麼就沒聽話?但在看到阿越似乎是用盡來了所有的勇氣的時候才跟自己搭話的時候葉習卻說不出來了,轉而笑著說道:“嗯,確實是有些餓了,”
聽到葉習肯定的回答,阿越眼底的不安散去了些,先生沒有生氣就好。
葉習就上前拿過阿越手裏的鏟子,這才問道:“你的腳怎麼樣了?坐著吧,我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