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終於開始了學生會的工作(1 / 3)

七、

學生會,校活組織部。

“真是不好意思,藤野前輩。今年的運動會換了新的體育場,要處理的事比往年翻了倍。如果不是柳前輩把您請來,我們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個二年級的男孩子迎出門來,熱情歡迎我道。

“‘您’倒是大可不必……”明明都是初中生,隻對我您來您去太奇怪了。我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藤野慧。”

那男孩子一愣,看了我身邊的蓮二一眼。我才反應過來這並不是什麼需要握手的商務場合。明明剛剛還在想大家都是初中生,現在最奇怪的人倒變成了我自己。

手在半空中微微顫抖。現在縮回來的話絕對會變成社死現場。

“額……”我剛想開口,“前輩好,我是日野汀蘭。”那男孩子笑著,輕輕回握我的指尖。

蓮二說自己還要開會,簡單的交代了汀蘭一些事情就要先走。

“晚上要一起回去嗎?”他問我:“最近網球部的訓練都不會到很晚。……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網球部的。”

“我知道你是網球部的。”我說:“但可能不能一起回去,我和班上的姑娘們有約……”

“好。”他點點頭,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

之後便是汀蘭帶著我參觀辦公室,介紹工作。說是辦公室,也不過是普通的教室改的。我見後牆那一排塞滿了卷宗的鐵皮櫃子,不自覺開始頭皮發麻。汀蘭見我表情微妙,連解釋這些卷宗是自立校以來所有組織部的資料,不用擔心雲雲。課桌對向擺著,每側三個。雖地板還算幹淨,但桌上卻七零八落的擺滿了本子,筆也很隨意地躺在上麵。除了我與汀蘭,這屋子裏現在還有兩個人。一個在瘋狂的扣著鍵盤,另一個拿著電話,說著些聽起來就覺得很複雜的交接事項。兩個人都眉頭緊鎖,連看我們兩個一眼空閑都沒有。

“這是你們的日常工作狀態嗎?”我問汀蘭。

“不會,不會的!”他連忙否認:“我就想會嚇到你。隻是運動會臨近,我們要忙的事才會變多。平時也會有喝喝茶的時間”,他指指那個扣鍵如飛的人:“這位前輩負責寫預案”,又指指那個對著電話激情輸出的人:“這位前輩負責對體育場的聯係。我則是負責校內的聯絡”,他又指了指自己:“因為組織部的工作很多基於其他社團或班級提交上來的報表,沒有他們的數據,我們很難行動。”

“嗯……催收。”我立刻領悟到他的真意,問他道:“那我負責什麼呢?”

他笑嘻嘻的遞上一個日程本,上麵黑紅藍三色的筆,記了滿滿的筆記:

“你負責接替我的工作呀。”

……

…………

至少這一瞬間,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拒絕。

“嘿,畢竟在立海附中,沒人不會賣藤野前輩麵子。”他憨笑著,精準地給我補了一刀。

“那,那個,日野同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的眉毛不受控製的抖動著。

“前輩叫我汀蘭就好。”他說。

“嗯,好。汀蘭。”我猜自己的表情應該很是扭曲:“所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以前不一樣,凶不起來,所以可能沒辦法做催收哦。”

“你從來都沒對我們凶過啊。”反倒是他一愣,小心的問道:“我是不是讓前輩誤會什麼了?”

“那我之前是什麼樣的?”我問。

“……您是真的失憶了啊。”他打量著我,喃喃道。

盡管我失憶這件事已經在學校無人不曉,但每次我問有關‘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人’的問題,總是會有人這樣感歎。開始還不喜歡這種審視的目光,後來倒也無所謂了。失憶的人真的很少見不是?他們應該也在盡力想象著,如果一個人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那她還剩下什麼。父母也好,親友也罷,不可能全天候無空隙的陪在自己身邊。即使在身邊看得到她的所有行動,可也拿捏不準她做這件事的心理狀態。換言之,想了解自己最真實的過去,隻能詢問自己。但藤野慧又不能托夢給我,我也找不到她對過去的記錄,隻能從別人的隻言片語中拚湊著她的形象。

於是在這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口中,我又聽到了新的形容詞。

“校園傳說。”他說:“我比您小兩屆,又整天窩在學生會,隻在同學們的談話中聽過您戰鬥的英姿。”

“打架就說打架,為什麼是‘戰鬥的英姿’……。我是搞不懂你們幹嘛這麼一臉敬慕我的樣子。”

“嘿嘿。”他靦腆的笑了笑,沒有解釋。

事實證明,汀蘭移交給我的工作是個體力活。我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對著汀蘭給我的日程表,一個個上門問社團要材料。沒錯,上門。我是想不到,這麼大一個學校,為什麼不每個社團配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