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天,是一如既往的校園生活。我和以前一樣,上課、給組織部跑腿、去農學社幫忙。與之前不同的是,我約了蓮二在網球部門口見麵。
初夏的風帶了些曖昧的溫暖。校園內,許多學生已換上夏季製服。雖然很喜歡立海夏季的短裙製服,可為了幹農活,我還是備了一條褲子。指導後輩給番茄掐尖,又同月見收了黃瓜。部活結束時,總覺得這全身一把骨頭都要散架了。
月見聽聞我要去網球部,約我一同走這段路。等我換完衣服出來,發現天台上又多了一個芷蘭。
“喲,藤野。”他一如既往,聲線毫無起伏。
“呀,芷蘭也在。”我對他打著招呼,看著他手裏的一袋黃瓜:“料理社派你來拿的嗎?消息真靈通啊。”
“不好意思,這是早苗送我的。”他表情不變,語調裏稍帶了一些得意,給我解釋著:“你可別誤會,她是從自己那份裏拿出來送我的。”
“你當我是什麼人啊,”我無奈的笑道:“也不至於把我看得這麼小心眼吧。”
確認好天台的門已鎖好後,三人說說笑笑的往樓下走。想起之前去料理社催菜單時,芷蘭說要研發新口味的曲奇,又想起上次月見送我筆記時,我心裏一動,想親手為她做點心。於是問芷蘭烘焙的技巧,這可打開了他的話匣子。我和月見連話都插不上,隻聽他一人在那嘚啵嘚、嘚啵嘚,從選材說到溫度,從味道說到擺盤。
“就算你一下子說這麼多我也記不住啊!”我硬是找了個話頭插進去,強行打斷他:“下次可以去料理社找你嗎?如果能親自教我就太好了。”
“……”芷蘭不語,把目光投向月見。我也隨著他把目光移過去。月見發覺自己同時被我們二人注視,麵頰騰的一下紅起來,對芷蘭叫到:“藤野前輩的請求怎麼能拒絕呢!快點答應下來!”
“好。”芷蘭對一臉黑線的我點了點頭,語氣一轉:“但我不喜歡公物私用。我聽汀蘭說過你家的位置,到我家也不是很遠。想學的話,直接來我家吧。”
我自然欣喜的點著頭。
“你剛才那一臉黑線是什麼意思?”芷蘭補充著問道。
“為什麼你連我臉上的黑線都看得出來!!”我咆哮道。“……咳!”察覺到失態,我清了清嗓子:“我隻是沒想到芷蘭竟然是妻管嚴的類型……”
“討厭!藤野前輩!妻管嚴什麼的!我們沒在交往!”月見一臉羞紅的朝我辯駁著。“雖·然·沒在交往~”我嬉笑著調侃她。“柳蓮二也不見得不是啊?”芷蘭倒是輕輕勾起嘴角,鮮少見的朝我一笑:“我可是聽汀蘭說了:他明明住在丸阪山那邊,卻還繞路陪你回家。藤野一定有特殊的魅力,才能讓那·個·柳蓮二對你死心塌地吧。”
“你一定搞錯了什麼,我們才是真的沒在交往。”我反而被勾的臉紅起來,連忙向他解釋著。“雖·然·沒在交往,對吧~”月見見我惶然失措,倒是嘻嘻哈哈起來:“前輩剛才對我說的話也一樣適用於自己呢。”
說說笑笑瞬間升級為打打鬧鬧。我真的就像這年齡段的女孩子一樣,沉浸在與月見的你追我趕中。隻是體力與常年做農活的月見有些不同,才出了社團大樓,我已經要立在原地喘大氣了。
“你這是什麼破破爛爛的體質,真是不行啊。”芷蘭嘖了兩聲,搖著頭:“柳蓮二是網球部的吧?他不教你打網球嗎?平時你們約會都在做什麼?”
“所以說!沒有約會啊!!!”我氣急敗壞的對芷蘭喊:“汀蘭明明那麼乖,怎麼會有你這種毒舌的雙胞胎哥哥啊!!”
“謝謝誇獎。”他燦然一笑。
不提網球部還好,一提網球部,我想起了今天的正題。棒球部在立海也是首屈一指,高草作為主將,當時的在校生必定都聽過他的大名。
“你們知道高草慎一嗎?”我想提前知道點其他信息,問那十分登對的二人道。
“這怎麼會不知道?當年我們學校棒球部的投手,在全國也是聞名的!”月見毫不費力的回憶著:“之後不知怎的沒打棒球,接下來我就不知道了。”
就她這輕鬆的語氣,我相信她是真的一無所知。這樣看來,當年那事件的經過,就算在立海,也是極少數人才知道的秘辛。就網球部那三人的樣子來看,他們是知道的。但若事件的參與者隻有我、乙花、高草、丸阪山中的混混,那即使知道詳情,也該是棒球部,和網球部有什麼關係?
“額……,你見過他嗎?”我思考著措辭問月見:“我是想說,他長什麼樣?”
“天菜啊!”月見想都不想,兩眼冒出星星,立刻答道:“當時在校的女孩子沒有沒去過棒球場看他的吧?芷蘭,當時你也在校吧?——芷蘭?”
半天沒見吭聲,我和月見向他看去。芷蘭已是一張臭臉,明顯不想就這個名字討論下去。“我說他是天菜又沒說是我的天菜,是吧?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月見忙哄著他。芷蘭哼了一聲,甩過頭去:“抱歉,我既不是蘿卜也不是白菜,我是日野芷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