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武試圖反擊。
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反擊的時機!
常晴的攻防毫無破綻,就像是專門針對他研究了很長時間,但他們分明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和對打!
這種有力使不出,被針對的感覺格外的恐怖。
就好像已經被常晴看透了所有的招數——隻要他手腕一動,常晴就能知道他要打什麼樣的球、會不會變線,並且提前預判到接球的位置,然後用更快的力量和速度回球。
第五局決勝局,他隻在常晴手下搶到了三分,最後常晴以21比3,絕對的優勢贏得了省賽甲組冠軍!
雖然最後的大比分是三比二,但張子武知道,這場比賽到了後半場,打的和前半場一樣毫無懸念,隻不過優勢方從他,變成了她!
這就是省隊出來的人嗎?
張子武握緊了拍子,雖然自己輸了比賽,但他對省隊,對常晴,對乒乓球,又多了更多的期待!
教練說得對,自己還缺更多的鍛煉!
這邊張子武一心激動未來要再接再厲,那邊記者們已經開始打聽常晴的來曆——不是省城出來的,來自區城周邊的落鎮!
雖然不是區城體校自己的人拿了省賽的甲組冠軍,但落鎮是歸區城管轄的,四舍五入,也算是區城的榮譽!上麵自然要大力宣傳這個“冠軍”,記者們一打聽,還真深挖出不少值得報道的事情。
比如父母雙亡,殘疾的舅舅一人撫養孩子長大。
天才苗子,被省隊教練看中,成為省隊最年輕的隊員不過小半年的時間!
省賽接連遇到不少有實力的男乒乓球選手,卻一路過關斬將,奪得冠軍!
劉賈看到父母雙亡的報道,險些吐血。
捏著報紙,半天說不出話來,“我,這,這什麼報道啊,就亂寫?!”
其實記者打聽到的消息有真有假,從落鎮傳來區城的——在加上幾個人轉述——多少有些變形。比如,常晴的母親在生下她不久就去世了,父親也是落鎮人,但那之後從出現過,常晴和她舅舅的日子過的十分艱辛,這一合計,不就是父母雙亡嗎?
父親是落鎮人,但從沒管過常晴的死活,在記者的邏輯裏,那基本就是人沒了。
劉耀因為決賽狀態不好,隻拿了個第四名,連前三都沒進,別說獎金,獎狀都沒一張!
王紅芬從省城回來後就黑著臉,宋翠菊天天看婆婆臉色,本就心情不好,哪聽得了劉賈再提比賽報道的事,“人家說你死了,你還不死心?怎麼,還想把人叫回來認祖歸宗?!要不是這丫頭,咱們兒子能是現在這個成績嗎?”
劉賈日常雞飛狗跳的事已經是後話,回到體育館,比賽剛結束,就有不少記者圍上來采訪,“小朋友,剛剛拿了冠軍,有什麼感想嗎?”
常晴說,“想法?張子武打的很厲害,如果再過幾年,他的直拍快攻更成熟一點,會更強,不過他反手的弱點也很明顯,除了反手,還有……”
業餘記者:“……?”
看熱鬧的其他隊員:這哪是冠軍感言,這明明就是《張子武教練來到現場》。
記者連忙打斷,“聽說你是省隊年齡最小的隊員,有沒有感覺到有壓力?”
常晴:“什麼叫壓力?”
好家夥,這把記者問住了,偏偏她問的很認真,不像是那種刻意驕傲,常晴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麵無表情地說出一些讓你覺得……隻有她說出來不會被打的話。
“那此刻的心情想必很激動吧,你剛剛獲得的可是省賽冠軍!”
常晴麵無表情:“對,嗯,應該是非常激動的。”
冠軍可足有三十塊錢的獎金。
區城為了得到主辦的資格,也是下了血本。
記者:……重新定義非常激動。
受到采訪的不止是常晴,還有另一邊的黎海燕和駱景,駱景不會說話,麵對照相機和陌生人有些拘束,黎海燕也高冷,問了兩人幾句後記者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省隊的張教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