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華染似乎很驚訝的抬頭:
“蘇小姐這是做什麼?”
她其實早就看見了蘇絮的牌上麵寫的字,卻是明知故問。她要蘇絮親口說出她的下場。好讓這個女人徹徹底底的死心。
她要讓蘇絮進一步的明白,如今的沈臨澤,心中隻有自己。
“牌麵說讓我舔一下左邊人的鞋底。”
此刻她的神情早就已經變的空洞麻木。從剛才沈臨澤替段華染扔出那個六開始,蘇絮的眼中就不再有任何的神采。
反正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在沈臨澤麵前,她就是個自甘下賤的女人,還要那麼多的尊嚴幹什麼?
段華染似乎又沒有聽清楚。把頭再次偏過來,朝著蘇絮。下巴仰的高高的,一副和氣的模樣:
“蘇小姐你說什麼?抱歉,我剛才又沒有聽清楚。”
她是存心要讓蘇絮好看。
“我說,能把你的腳抬一下麼?”
蘇絮又一次的重複,這一次竟然是把頭抬起來了。不過不是看著段華染,而是看著沈臨澤。
沈臨澤一直看著蘇絮,此刻撞上她的目光倒是始料未及。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玩的這麼大。突然有點後悔剛才幫段華染擲骰子擲出一個六了。他本想隻不過是給蘇絮一個教訓罷了。
蘇絮的眼睛黑漆漆的,瞧著他。沈臨澤心中原本生出的幾分懊惱愧疚,頓時被他埋藏在心裏。
在他心裏,蘇絮是一個敢愛敢恨,膽子極其大的女子,此刻不過是說說。她怎麼可能真的去舔段華染的鞋底?
然而,當蘇絮的目光看向沈臨澤的時候,段華染自然是捕捉到了的。所以,她現在是半點都不想等了。她迫不及待的等著蘇絮這個賤女人,沒有任何尊嚴的去舔自己的鞋底!
“哎呦,這次我聽清了。不好意思呢,蘇小姐。”
說著話,段華染就把自己的高跟鞋抬了起來。
這雙鞋是她新買的穿了還沒有幾天。段華染突然有些後悔了。咋知道會有這麼一出,說什麼她都要穿髒一點的鞋子過來。
不過,哎,她哪裏有什麼髒鞋子。她的每一雙鞋都是一個月就扔掉。這真是便宜蘇絮這個女人了。
空氣有些凝滯了。
沈臨澤不過是想給蘇絮一個教訓,沒想到段華染竟然真的把鞋給抬起來了。怎麼回事這是?
沈臨澤把頭轉向段華染,後者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麼辦,臨澤,我不想這樣的。可是之前在這些先生麵前。我說自己無論多大的局都玩得起。所以我……”
她眼中滿是為難,頓時讓沈臨澤信了大半。他偏頭看著蘇絮。
女子的頭還是低垂在那裏,看不清楚臉上的神色。跟剛才那小奶貓伸爪子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應該不會真的去舔的,大不了那包走人。以後隻要不參加這種局,他還是可以為她給這些人說說,讓他們不要為難的。
沈臨澤希望蘇絮現在就走人。此刻看著她還定在那裏,頓時心神煩悶,忍不住催促:
“快點!”
他的意思是催促蘇絮快點拎包走人。可是這話聽到別人耳朵裏卻是變了味。
蘇絮隻覺得口中苦澀無比。眼睛發癢,卻是再也沒有半點的淚水能夠往下掉。都被心中岩漿一樣的溫度給灼幹了啊。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她慢慢的底下頭,從沙發上滑到地攤上,然後捧起段華染塗著鮮豔的紅色指甲油的腳,把頭如同平移一樣,一點點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