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宅鬥的伎倆,你便是明知有人引了童筱來會秋名那又如何?
且不說人抵死不認,就算是認,那也頂多淡淡地說上一句,管家不利,下人疏忽,推出一個替罪羔羊來,草草地責罰了事。
周羨說著,拿起了桌上的兩根公筷,擺在了池時跟前,他指了指左邊的,“韓王同淩太妃一脈,以前沈家還在的時候,他們安靜如雞的,從來都沒有出來蹦躂過。”
“遮天蔽日的黑幕沒有了,原先看不見的人,也就全都看見了。”
隨即,周羨又拿起了另外一隻公筷。
池時耳朵裏聽著他說的話,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周羨的手看,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不是她說,周羨當真是生了一雙手,那手指修長又白皙,每一個骨節都分明卻又不並不突兀,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觸碰。
她想著,伸出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
說著話的周羨先是一驚,然後先是手被燙著了,緊接著整個人都像是被燙了似的。
他的手一翻,將池時的手握在了自己的大手之中。
平時瞧著池時驗屍的時候,十分的麻利,手指翻飛,並未覺得她的手小。
可這麼一握,方才感覺,這手的觸感,同自己的手簡直太不相同了。比他的手小了一圈兒不說,還柔弱無骨,像是一團水似的,若是不抓緊些,這手仿佛就要從他的指縫之間,溜走了一般。
“你也會摸骨嗎?”池時看向了周羨,麵帶疑惑。
周羨一愣,笑了出聲,“阿時你這借口,像是惡霸少爺調戲小姑娘。”
池時“哦”了一聲,挑了挑眉,“我看周姑娘你歡喜得很。”
周羨耳根子一紅,將筷子一擱,歡喜地揉了揉池時的腦袋,將她梳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揉得絨絨地,“嗯,歡喜得很,恨不得把阿時少爺帶回去,讓他日日摸骨。”
池時麵上一紅,將手抽了出來,“忒不要臉了些。”
周羨瞧著,嫁了一塊肉多的羊蠍子,放在了池時的碗中,又將先前她啃了一半的那一塊,夾了過來,“放了一會兒,都涼了,你吃熱的。”
“左右阿時你也不喜歡皮肉,隻喜歡骨頭。我要那臉皮做什麼?指不定沒有臉,你更喜歡些。”
池時頭一低,快速的夾起了羊肉,啃了起來。
周羨瞧著,心中的小人忍不住連翻了十八個跟頭!
他今日有一個巨大的發現!
阿時她,就喜歡不要臉的!
追媳婦宛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他想著,眼眸一動,“阿時可想過,何時成親?”
池時隻覺得嘴中的羊肉骨頭,先是活過來了似的,它就地一個十八滾,就從她的嘴中滾了出來,害得她一個心驚,咬到了舌頭,疼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周羨見狀,哪裏還顧得問,趕忙站起了身,走到了池時的身邊,又拿起溫熱的茶水,遞給了她,“你快些漱漱口,我就是隨口一問,知曉你喜歡做仵作,穿著男兒裝方便行走。”
“你莫要著急上火,若是阿時不想換成女兒裝成親,那咱們就不成親,就讓京城裏的人,都說我好龍陽,我也沒有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