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軍營,黑色纛旗隨風飄展。
五千將卒彙聚在臨時開辟的校場中,井然有序地操練著行軍戰法。
諸多中層校尉對手中的《練兵紀要》很不屑,但不敢陰奉陽違。
前車之鑒啊,二十多個將領被斬首示眾,有三千重騎坐鎮,誰還不戰戰兢兢。
可足足九天時間,大軍就駐紮在這裏一動不動,好像不是打仗,而是來觀光一般。
可想而知,這位主帥有多麼無能,連最簡單的戰略都不知道!
沉寂無聲的帥營,蘇觀屹立在窗台,漫無目的地遙望遠方。
桌上擺放著一張輿圖,一座堅城被圈了起來,並不是滄瀾城。
卻是滄瀾城以北,大周的飛龍城。
他倒不是聲東擊西,而是我全都要,這才是真正的戰略目標。
在蘇觀眼裏,他的武器完全降維打擊,拿下兩座城不在話下。
之所以停留,就是等最後一批武器運過來而已。
……
滄瀾城。
壯闊恢宏的城牆,曆經歲月衝刷,帶著蒼涼古老之意。
一個個鐵甲士卒在望樓巡邏,眺望平原到處都是拒馬陣。
城主府,身著精製金甲的上官如鬆來回踱步,最終慢慢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咚!
忽一拳砸在了桌上,恨恨一聲:“分析一下吧。”
對於戰爭,他向來不會放鬆警惕,無論對手是誰。
可枯等好幾天,他的耐心被逐漸消磨。
蘇觀啥玩意啊?
東西南北城門,北麵接壤大周疆土,倒是不可能被攻打,那其餘三座城門,你至少要試一試吧?
什麼動靜都沒有!!
竟然連小規模攻城戰都未曾打過。
一眾幕僚神色放鬆,雲淡風輕道:
“將軍,蘇觀隻有兩個意圖。”
“其一,畢其功於一役!”
聽聞此話,上官如鬆不禁哂笑,對麵八千兵馬,拿什麼拚?
可陡然間,他瞳孔緊縮,表情變得極為不可思議。
“正如將軍猜測,蘇觀或許會帶著八千兵馬投降,寄希望憑此功績洗刷罪名,回到陛下的身邊效勞。”
一個方額圓臉的文士這般說道,表情意味深長。
“會嗎?”
上官如鬆皺眉,他也有這個預感,蘇觀會找個合適的時機直接投誠。
畢竟蘇惡獠從小就忠誠於陛下,這種信仰深刻於靈魂,況且曾經位高權重,哪願意在楚國伏低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