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起伏的城牆,宛如沉睡的真龍,威武矗立千年之久。
此刻殺聲震天,各處塔樓弓箭齊射,巨石滾滾,鮮血四濺,斷肢橫飛,一個個楚軍成了活靶子,連躲避之處都沒有。
轟隆隆!
爆炸聲造成的恐慌很快被平息,周軍將卒在戰火中剛毅鎮定,戰陣指揮絲毫不亂。
雖然死去的也是大周兒郎,但在殘酷的戰場,既已投降楚國,那就是敵人。
“撤!”
染血旗幟下的上官如鬆臉色慘白,傷亡之慘重令他悚然,不能再白白送死。
軍心瓦解,兵敗如山倒,士卒跨上戰馬往來時之路奔逃。
“停!”
幾乎是令行禁止,隨著望樓一聲怒喝,城牆上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停了下來。
血腥味衝天而起,屍體橫陳,猶如淒慘的屠宰場。
……
半夜子時,潰兵堪堪逃回邊境軍營,到處都是哀嚎聲。
上官如鬆鎧甲未退,踏進轅門,看著營帳裏的白衣男子。
“敗了,蚍蜉撼樹!”他低著頭悶聲道,死死壓抑住怨氣。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贏的攻城戰,就好像一堆螞蟻去撼動大象,除了死路一條還有什麼下場?
蘇觀麵無表情,在沙盤前來回踱步。
飛龍城四麵是護城河,河寬十丈,投擲炸藥也難以抵達。
就算墜落在城牆,一排排銅鐵建築的盾牌,能抵消炸藥衝擊力,城牆深水過膝,水能熄滅炸藥燃燒的引線。
一代名將李崢嶸,名不虛傳啊!
就算不了解黑火藥這種恐怖武器,也能短時間做出應對,打造特殊防線,極大削減了爆炸威力。
這就是卓越的戰略,以及久經戰場的睿智,遠非上官如鬆這種三流將軍所能相比的。
“休息兩天,繼續攻城。”蘇觀泰然不驚道。
什麼?
上官如鬆頭皮發麻,近乎哀求道:
“蘇將軍,非卑職怯戰,而是這樣打下去徒增死傷,你們……咱們楚國打不起啊!”
草!
他內心咆哮,自己簡直倒黴透頂!
再繼續攻城,他頭上得頂著常敗將軍的罵名,打一場輸一場!
“我一句話不會跟你說兩遍。”
蘇觀平靜地睥睨著他,聲音毫無情緒波動,仿佛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過程不重要,結果是贏就行。
有時候,一千場勝利也抵不過一場失敗,相反亦是。
“遵……遵命。”上官如鬆麵如死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