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眼神變得森冷陰鷙,“我的目標是,北堂深。”
“那也太迂回了些。”
“不妨,放長線,釣大魚。”而且他現在受了傷,勢力也有了一定損失,需要一定時間休養生息。
她眼眸流轉,紅唇微勾,“好,我同意與你合作。”
教父端起茶碗,舉在半空,笑容森冷,“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蘇雲芊也端起茶碗,與他的茶碗輕輕碰了碰,“合作愉快。”
有關婚禮的預備工作都已經做好,想起第二天就是他們準備婚禮的日子了,夏冬心裏竟然開始緊張起來。
百裏翰拉著她出門,說是要帶她去一個地方。
他載著她,驅車到了城郊的墓園裏,她下車之後,不解地側頭看他,他握住她的手,微笑,“老婆,我們去看望媽媽,希望她不要生氣,責備我們來的太晚。”
原來如此。
夏冬鼻子一酸,心裏溢滿了感動。
他從後座抱出一束百合花,牽著她的手,來到夏玲的墓碑前麵。
他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麵,挺直脊背,誠懇地說道,“媽媽,我叫百裏翰,娶了您的女兒,從此以後我會替她遮風擋雨,明天我們就要舉行婚禮了,雖然您不能到場,但是我希望您在天國可以看到夏夏幸福的笑容。”
夏冬眼淚奪眶而出,蹲在墓碑麵前,撫摩著那張小小的照片,哽咽著說道,“媽媽,我現在很幸福,請您保佑我們,平平安安,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媽媽,如果您有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阿翰,讓他不要再遭受痛苦的折磨,一定要保佑小乖,讓她早日康複。
從墓園裏出來,走在林蔭小道上,夏冬腳步突然頓住了,雙眸緊緊盯著對麵由遠及近的那個男人。
她激動地握緊了百裏翰的手。
百裏翰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陪她站在原地,看著夏振聲拿著一束黃菊花,慢慢走近。
夏振聲也看到了他們二人,臉上表情有瞬間的尷尬,不過,他還是邁著沉重的步伐,頂著夏冬沉冷的視線,向他們走近。
夏冬冷冷地看著,“是誰告訴你我媽媽的墓碑在這裏?”
夏振聲表情僵硬,“我,我問了你姨父。”
“我媽媽不想看到你!”她就像一隻小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隨時準備攻擊。
“夏夏,明天你就要舉行婚禮了,不管怎樣,我是你的父親,我想讓你的媽媽也知道這個消息。”夏振聲局促地看著她,神情可憐。
“這些事,都不需要你操心,我自己會跟媽媽說。”夏冬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死死地盯著他,“你走啊,不要出現在媽媽麵前!”
“夏夏——”夏振聲眼中湧起了渾濁的淚水,此時的他,毫無年輕時英俊瀟灑的風範,也沒有富貴人家的優雅貴氣,有的隻是風燭殘年老人的悲哀。
“老婆,別激動,小心傷到寶寶。”百裏翰攬住夏冬的肩膀,柔聲安慰,“不要生氣了,讓我跟夏先生談兩句,你先回車裏,好不好?”
夏冬深呼吸,努力冷靜,她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那個男人,心裏就忍不住悲憤,怨恨,她自己也知道不值得,可是就是忍不住。
她在心裏一遍遍地默念“不值得,不值得”,目光再也不看夏振聲,眼中隻有百裏翰,“好,你快點回來。”
林蔭道上,隻剩下百裏翰和夏振聲兩個人。
夏振聲雖然在女兒麵前,沒有絲毫自尊,但是在女婿麵前,卻拿出了氣勢,他挺胸抬頭,神情嚴肅,“百裏翰,我知道我不配做父親,沒有資格對夏夏的事情指指點點,但是我畢竟是她的父親,我將她交到你手上,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百裏翰並沒有流露出絲毫嘲諷或者不屑的情緒,認真地說道,“這一點,不用你費心,我會好好待她。無論如何,你都是夏夏的父親,我會尊敬你,不過,明天的婚禮,夏夏打算讓姨父牽著她的手進教堂。”
夏振聲苦笑,“我明白,我也沒有臉去參加婚禮,明遠一直待她如同親生女兒,由他將夏夏托付到你的手中,我也沒有遺憾了。”
百裏翰不欲多說,點了點頭告別,往前走了幾步,突然頓住腳步,也沒有回頭,平靜地問道,“如果,讓你重新再選擇一次,你還有拋棄夏夏和她的媽媽麼?”
夏振聲心裏驟然一痛,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當初做出這種選擇,是因為迫不得已,可是結果並不是如他預料的那般。但如果不這麼選擇,結果會更加糟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