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芊知道,她完了。
霍利也完了。
她頹然地跌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周圍那些漠然的臉孔,鄙夷的眼神,太熟悉不過了,在a市,她被漫天的醜聞彼得走投無路,隻能想出假死這一招,打算改頭換麵重新來過,可是她還是栽在了北堂深的手裏!
她好恨,好不甘心!
蘇雲芊眼淚湧出了眼眶,美人就是美人,哭起來也美得讓人心動,不過,已經沒有人會心生憐惜,因為大家都已經看穿了她的醜陋麵目。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托馬克心神俱疲,不願意再多看霍利和蘇雲芊一眼,他背對著人群,揮了揮手,“將他們趕出去。”
霍利原本意氣風發的臉上染上了一層灰敗的顏色。
保鏢們將他和蘇雲芊拖著,扔出了莊園的大門。
他們兩人所有的銀行卡、信用卡全部被停用了,汽車和別墅被收回,公司裏麵也再也沒有他們的一席之地,他們瞬間就從身價數億的富翁變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今天本來是為了慶賀希希的滿月,結果讓大家看了一場笑話,還請大家見諒!”托馬克陳懇地向來賓表達了歉意。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用不著這麼客氣。”
“就是,當家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眾人紛紛安慰托馬克,雖然酒宴受到了一些影響,不過好在有一些很會調氣氛的來賓,大家很快又熱鬧了起來。
百裏翰看了一眼無精打采的妻子,低聲道,“老婆,你累了,帶著希希先上樓休息。”
夏冬因為霍利的事情大受打擊,確實沒有心情在招呼客人,她勉強打起精神跟托馬克和北堂深招呼了一聲,從百裏翰懷中接過女兒,母女倆從後麵的樓梯悄然回房了。
回房之後,夏冬將已經熟睡的希希放進嬰兒床裏麵,然後叫保姆好好照顧她。
夏冬不知不覺走到了古堡的觀景台上麵,她通過望遠鏡,遠遠望去,看到霍利和蘇雲芊兩人還在莊園的大門口,他們緊緊抱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放開了彼此,然後手牽手離開莊園。
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汽車,而且身上身無分文,該怎麼離開這裏?
夏冬心情很複雜,觀望了許久,直到他們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裏,她才放開了望遠鏡,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腦子裏很亂,霍利是蘇雲芊的靠山,那麼每次蘇雲芊傷害自己的時候,霍利都是知情的吧?他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一方麵對他很溫柔,一方麵又幫著蘇雲芊來傷害她,他怎麼可以這麼踐踏她對他的信任?!
夏冬既憤怒又傷心。
她不知道自己在天台上坐了多久,直到百裏翰找上來,她才知道,原來酒宴已經散場了,希希也已經醒了,保姆正在照顧她,而他還以為她不見了,急得滿頭大汗四處找她。
“對不起,老公”她趴在他懷中,情緒很低落。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義父都發動所有仆人尋找你了。”百裏翰吻了吻她的額頭,“你快急死我了。”
“對不起”她眼睫毛眨了眨,淚水滑落下來,“我隻是心情不太好,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知道,我都知道,好了,不哭了,這裏風大,我們回房間,好不好?”他聲音柔和,熨帖著她受傷的心,修長的手指擦拭著她眼角的淚水,“自己走,還是我抱你?”
“你背我”她揉了揉鼻子,鼻頭變得粉粉的,伸出雙臂,就像耍賴一般。
“好,我背你。”他揉了揉她的頭發,轉過身,蹲在她麵前,雙手向後展開,“老婆,來吧。”
她趴在他寬厚的後背上,他雙手托著她的汏腿,輕鬆站了起來,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下樓。
她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背上,喃喃道,“老公,我是不是太傻了?”
百裏翰柔和的聲音傳來,“我的老婆才不傻,她隻是太善良了。”
她感動地抱緊他。
他毫無美感地插了一句,“老婆,我的脖子,快要勒斷氣了。”
她噗嗤笑了起來,放鬆了手中的力道。
她看不到,他臉上笑容柔和,眉眼都帶了笑意。
霍利和蘇雲芊已經在馬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蘇雲芊腳都被高跟鞋磨破了,她再也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彎下腰查看傷勢。
霍利轉頭看她,“怎麼了?”
她皺了皺眉,“腳磨破了。”
“歇息一下吧。”霍利扶著她靠在路旁的大樹上。
這一片地帶有些荒涼,離巴裏特當初圍剿百裏翰的路段很近,霍利觸景傷情,望著遠方的山林,語氣有些蒼涼,“現在我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