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佑?”
恩佑將褪下來,拽在手中,提高音量,“現在還是隻是訂婚,我要把她帶走,她是我的,是我的!她隻能嫁給我!”
他從不知道那顆被換過的心髒原來還會那樣跳,跳得好象不是自己的,他從來不敢有自己的情緒,因為他已經養成養護心髒的習慣,再也改不過來。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是覺得這樣的感覺真好。可從未想過她會突然消失。
這一個多月的日子簡直是煎熬,他想過,找到她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再也不準她離開了。
可是她卻要嫁人了。
席振天一看孫子情緒上來,擔心他的身體,便趕緊安慰,“恩佑,天下女人多的是,這丫頭漂亮是漂亮,但比她漂亮的還很多,你喜歡,爺爺明天開始就安排海城那些豪門千金來跟你見麵,你看上哪家姑娘,爺爺就去給你提親,好不好?”
“除了她,我誰也不要!”恩佑將手中的西裝狠狠砸在地上,目眥欲裂的暴吼道。
席振天對誰都可以發狠,唯獨這個孫子不行,他對恩佑從來都是百分之一萬的耐心,“恩佑,老秦上午就打電話來說過,他們今天上午就已經領了結婚證了,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你這段時間反常,是不是跟這丫頭有關?”
恩佑垂著肩望著天上的雲,呼出輕輕的一口氣,修長的指節緩緩綣起,緊握,眸子裏卻一片清冷,輕輕說,“爺爺,我九歲就開槍連殺13人,我的子彈、飛鏢從來都是百發百中,如果她結了婚又無法離異,那麼我在今天就要用消音狙擊槍,讓她”
恩佑凝氣一頓,轉頭看著已經一臉震驚的席振天,眸色厲狠的,一字一頓的吐出兩個字,“喪、偶!”
席振天曾經是見過任何突發狀況的黑道頭子,但遇到這樣的情況,他沒有了方向。
十二年前雷家被滅門,恩佑受了槍傷,好不容易換了心髒才活過來,從那之後,他就從來沒對恩佑說過一句重話,凡事都依著他,恩佑也是非常懂事,也不闖禍,從不惹麻煩,很配合醫生,盡量不讓新的心髒有負擔,將排異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恩佑雖是沒在外麵上過學,隻是請私教,但也是樣樣優秀。
他不知道居然有一天,恩佑突然會變成這樣,從那天晚上阿貴被打開始就變了。或許之前就變了。
在他印象裏,恩佑從來不會對任何人發火,更別提對一直帶他的花姐,照顧他生活的阿貴。
原來恩佑是有底線的。
席振天拉著恩佑坐在花園裏的白色長椅上,此時的席振天身上那種霸氣匪氣統統不在,有的隻是一個爺爺對孫子的關愛,“恩佑,有些人,你心動了很正常,爺爺年輕時候,也遇到過心動並且牽掛的女人,但是結婚的卻是你奶奶。”
恩佑不想聽,但卻在勸誡自己不可以再暴躁。
席振天那些年為了讓恩佑的性情可以自調,自己也看很多修身養性的書跟恩佑一起學,所以認真講起話來的語態,絲毫看不出他曾經隻是一個才讀完小學的流/氓頭子,“這個世界上沒那麼非而不可的,年輕人喜歡說誰誰誰無可替代,是因為可替代的還沒出現。爺爺不逼你,給自己一些時間,出去玩玩,放空一下。總之,這個叫雲葉兒的,你不能動。”
“爺爺,你怕秦家或者江家?”恩佑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卻是難有的挑釁。
“恩佑!”席振天神色一肅,看到恩佑眸光痛色難斂又歎了一聲,把音量放下來,“恩佑,爺爺跟老秦老-江那是有手足之情的,那是一輩子都換不來的可貴情誼。這不是怕,這是相互尊重”
“那是因為你們之間沒有奪妻之恨。”
“就是因為有手足之情,才不會出現什麼狗屁的奪妻之恨,朋友妻不可戲,你懂不懂?”
“我不懂,因為江昭跟我算不得什麼朋友。”
席振天握著拳來分解自己隨時都要衝上去的音量,“你憑什麼說是江昭搶了你的女人?江昭他知道雲葉兒是你的女人嗎?雲葉兒真的是你的人嗎?如果是,你又怎麼任她成了別人的老婆,你天天晚上出去就是去找她吧?就算沒有我的幫助,在海城你要找個人還不容易嗎?你為什麼會找不到?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席振天最後一句直戳恩佑的痛處。
恩佑氣焰下墜,無力回答。
是,他根本不了解她,除了名字,一無所知,他憑著記憶的樣子,和最後跟她的交談內容大海撈針一般的到處搜尋她的蹤跡。
他甚至沒有跟她說過喜歡她,想要擁有她,因為當他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
他還來不及擁有就失去了。
恩佑重新讓傭人拿了西裝,整理好儀容,跟席振天一同坐上去秦宅的車。
而他的同行,是再三向席振天保證換來的。
他答應席振天絕不會做出任何越界的舉動,他已經想通了,明天開始要找一個比雲葉兒還要漂亮的女人做女朋友,就不會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