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知道他的傷不太重,隻是因為臉上有痕跡,不宜在外麵露麵而已,母親來醫院找他肯定是有事,“珍姐,外公是同意在我嶽父這件事情上給予最大的支持的,你不是不知道的。”
秦珍正容道,“但是保外就醫這個你辦得太不靠譜了,明麵上已經有人在壓,你還要去撈人,昭昭,你這次代柿長是肯定上不去了,你外公也是有責怪你的意思,現在都壓著火氣。”
“媽!”江昭一改親昵的叫法,臉色一沉,“葉兒爸爸被逼供,打得到處是傷,恰恰有人把裏麵的受傷視頻給她看了,我如果不把人撈出來,我老婆會精神分裂的,她那兩天人都不正常了。”
秦珍擺擺手,“是是是,站在你的角度,你什麼都是對的,沒人可以說什麼,我不管你怎麼寵她,你要向我保證,不準把自己搭進去。”
江昭吐氣一笑,搖了搖頭,“媽,我已經把自己搭進去了,你這個時候來責怪我,已經沒用了。”
秦珍無言,沉默一陣,“要我說雲宏偉也不懂規矩,都出來了,還是親家,也不說一起吃個飯。”
秦珍當時雖是同意了葉兒和江昭的婚事,但心裏是一直是計較的,畢竟扯上雲家,秦家等於被拉了後腿,換了誰又高興得了?
“媽,按理說,我們這邊是男方,應該主動的請女方家裏吃飯,怎麼倒怪起葉兒爸爸沒規矩了?不能說人家進了監獄,連做嶽父的姿態都該省了吧?再說,這才出來,總要休養一下的,本來就是保外就醫,檢查身體就是主要事務,等身體好了再一起吃飯,不是挺正常嘛,你用不著這樣心裏堵,媽,你一天到晚這樣,我最難做了。”
秦珍其實算得上是一個理智的女人,兩個兒子都不太管但也都很不錯,可突然一個兒子結婚了,而且還是閃婚,她覺得一下子少了些什麼一樣,對這個兒媳婦的家世本來就不滿意,又看兒子這樣護著,心裏更是不舒服,便有些無理取鬧。
“我怎麼讓你難做了?她們家那樣,進了你的門,還虧了她不成?她倒是什麼都好?即便是看你受傷也不讓你靜養,還直跟你鬧著玩,她這是真的關心你嗎?我看她就是以前豪門小姐當慣了,一點也不顧及別人。我為你好,你還指責我,你還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是吧?”
江昭被秦珍這種“初為婆婆”的症狀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以後要上演多少次才行,他這塊夾心餅幹當得真不是滋味,“媽,不是這樣說的,葉兒如果有做錯的地方,我會說她,她沒你說的那種豪門小姐的臭脾氣,她會聽也會改。”
“她比很多這個年齡段的女孩都要懂事。但是你莫名其妙的把一些正常的事情都往她身上怪,我覺得不舒服。”
江昭看著秦珍,眼裏溢出一絲失望,連聲音都帶著惋惜,“畢竟你在我心裏,是一個很會為人處事的女人,萬事都拿捏得很好,做事情都以大局為重,連爺爺都說,我身上很多品質都像極了你,很優秀,你在我心裏是如此優秀的一個女人,可你突然跳出來對我的妻子諸多挑剔,我有些接受不了。她天天跟我睡一起,我都沒發現她那麼多缺點,你說說,她的這些這裏不好那裏不好,你是從哪裏發現的?”
秦珍看著江昭的眼睛,心裏咯噔一跳,“好了好了,媽媽隨便發發牢騷,更年期的女人嘛,你要體諒一下。”
江昭一改麵色,笑道,“嗯,珍姐,你家昭哥年紀小,你要溫柔點,不要總嚇他,嚇出毛病來可就完了。”
秦珍幾不可聞的輕歎一聲,這就是她兒子,從小到大,在她這裏,即便是自己弟弟也不會這樣背地裏的替著求福利,現在為了個女人想盡辦法跟她談條件。
她自然也是見好就收的人,有時候脾氣難免,若真是細想起來也會盡可能的顧及兒子的感受,若不然當初結婚的時候,也不會站出來同意。
她這個兒子,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就是頭牛,江家的男娃,就屬於江睿和江昭最牛,頭上都是長三個旋的男人。
從小沒見他倆消停過,兩個弟弟倒是比兩個哥哥懂忍讓,哪像這兩邊的大哥,明爭暗鬥的,誰也不讓著誰。
不過長大了,兩個哥哥各方麵的成就倒是紮眼得多。
“昭哥,你家珍姐老了,反正你做事,為你家珍姐考慮考慮,我這最近吃不好睡不好,你瞧瞧,魚尾紋都深了。”說著,秦珍撒嬌似的把臉側伸著放到江昭麵前,指著自己的眼角說。
江昭吧嘰一口親過去,然後揉了揉,“昭哥親一口就沒了,珍姐,你最漂亮了,別擔心啊,這兩天我給你買套護膚品送過去,讓你永葆青春,哈哈。”
秦珍孩子氣的白了江昭一眼,“心情靚才是最好的護膚品,你不知道啊?”
“那行,下次一家子一起吃飯時候,我看到來慶兄的時候,好好替你諷刺一下他,罵罵他,罵到你心情靚為止,怎麼樣?”江昭笑著跟秦珍承諾,沒辦法,他這個媽,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跟這個離婚了十幾年的前夫鬥,不分場合地點的,一碰麵就要給父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