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淺愈發猥瑣的表情,隱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因為隻要她一提那些什麼攻啊受啊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表情,提了提衣領,繞到自己的車前蓋,屁股坐在引擎蓋上,腿長長的,悠然的一疊,“水泥小姐,你撞我了的車。”
夏淺懶懶的扯了扯嘴角,“嗬,小受先生,是你先撞了我的車。”
“你車頭亂晃。是你先撞,水泥小姐。”
“小受先生,明明是你的車太寬太大,站的路多了,才撞上來,而且這條路還沒有劃線,我又沒違反交通規則,憑什麼說我撞了你的車?”
秦非言不介意用點權勢來壓人,他從來都覺得自己是敗類的富三代,他很少在外麵裝純良和大度,很多時候都把秦家要低調的家訓當耳旁風。
“今天不管是什麼交通規則,你今天都得賠我的錢。”
夏淺看了看秦非言的車,哇,一塊漆得多少錢?不賠,堅決的不賠,“你要賠我才是。”
“行啊,我們請人來鑒定,我賠你的補漆的錢,你賠我的補漆的錢。”秦非言斜勾著嘴角吹起了口哨,“水泥小姐,你今天怎麼都得賠,不然把交通局局長找來,你今天估計就不是賠錢那麼簡單了。”
嗯,對,他就是這樣的了,就喜歡顯擺!顯擺他路子門道多,想捏死一個小傳媒學院的女娃子容易得很。
但比起那些瞎顯擺的富二代,他還是有素質多了。低調為主,顯擺為輔。
江昭坐在秦非言的車裏,看到夏淺從車裏下來的時候,他就叫秦非言算了,都是認識的,秦非言卻說,“哥,這事你就放任我一回,你坐在車裏不出來就是了,也是給我一個麵子,你出來摻和,讓我難做,嫂子也不好做人。”
他是答應了秦非言坐在車裏,高檔的車子不像其他普通車子能大致看到裏麵的人。外麵的人往窗戶裏看,隻能看到自己倒影,可他後靠一看窗外就能外麵發生的一切。
葉兒那雙鞋下地後他就瞅見了,那鞋子還是他給她買的,他喜歡給她買一些低沉的顏色,一來,自己總覺得不是很喜歡張牙舞爪的顏色和款式,雖然她穿起來很好看。二來,他知道自己是私心作怪,他大她整整十歲。工作原因,也不可能像非言一天到晚的惷光明媚,他的工作環境就是必須是以沉穩顏色為主調的服飾,千篇一律,最最能多變的就是領帶了。
他若給她弄得陽光燦爛,他自己卻穿得穩成厚重,怎麼會般配?
她以前說老牛吃嫩草,他可從來都不會承認。
既然他不能花枝招展,那麼就把她弄成成熟的秋天,其實給她買東西很傷腦筋,那些女人家的東西真是亮花眼睛,他想她穿什麼都是好看的,兩雙黑色的淺口高跟鞋擺在那裏,他明明是想選雙普通款,可最後還是選了那雙鱷魚皮紋的,像她,她骨子裏就是有些野性在的。
其實他是喜歡她那種野的。
那雙鞋子全海城就隻有三雙,這個季節還不算冷,她穿淺口鞋不喜歡穿絲襪,今天的褲子是細腳,腳一下地,他就看見她腳裸邊的刺青,他問過她,那是什麼,她說是波斯菊,她喜歡。
腳下地才一下子便縮回去,這是想躲呢?躲得了嗎?
手機拿出來,習慣性的,隻想打電話,可一看前排司機還坐在那裏,輕輕咂了一下嘴,便就著椅子靠了靠,讓自己顯得無所是事一些,翻出葉兒的號碼,點了信封的圖標,開始編短信,“皮癢了是吧?”
手指點在這裏猶豫了一下,濃密的長睫在眼肚上伏了一陣,雙眼又睜開,目光瞥了一眼前排的司機,低頭看著手機屏幕,臉色陰沉,信息內容卻是,“乖老婆,在幹什麼呢?有沒有想我?”
自己發出這條信息的,抖了一下,雞皮疙瘩也跟雨後春筍似的往外冒,太惡心了。在房間裏,在床/上,低聲誘哄,那種情-趣跟現在一點也不一樣,發短信說這種惡心話還是第一次,信息顯示發送成功,江昭厭惡的看著自己拿著手機的手。另一隻手“pia”的一聲,拍了過去,心裏排斥自己的惡劣行為,心裏直罵自己,“叫你犯賤,叫你惡心,叫你肉麻!”
葉兒從包裏翻紙巾擦額頭上的血的時候,手機“叮咚”一聲響。
一邊胡鬧的用紙貼摁額頭受傷的部位,一邊翻出手機,手上都是血,包包和手機全都摸得紅紅的,但她也不是很怕,外麵才可怕。
上次江昭流鼻血,她可是嚇死了。
原來自己流血可以這樣平靜?
劃開屏幕,看著短信內容,嘴角都抽了,心都飛到天上去了,天哪,老公老公,你你你,你這是在向我表達愛意麼?
苦盡甘來?
離冬入春?
激動得想打個電話回去,剛要動手,又覺得這樣不好,發短信多浪漫啊,老公都開始浪漫了,她這電話打過去,得是有多破壞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