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受不了周麗這樣的女人,女人就算要塗指甲油賣弄風情也應該分分地方,分分時間,這時的時間是清晨,地點是飯桌上。
但這些他能夠忍忍就夠,但讓他忍無可忍的是周麗的嫌棄。
江家從小家教就嚴,從來不主張鋪張浪費,秦家亦是如此。
從來不認為清粥小菜就是粗菜淡飯,還要叫海月樓送早飯?也罷也罷,每個人生活要求和標準不同,他不強求。
什麼叫葉兒 又當保姆又陪睡?
他從未想過要葉兒當保姆,家裏請的阿姨隻負責白天的家務,因為中午他不回家吃飯,以前都是阿姨中午做飯給丈人吃,晚上他在家,自然不想吃阿姨燒的菜,但若是葉兒一點不願意,他也不會強求,又當保姆又陪睡?
這樣的話說出來有多麼尖刻,她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葉兒成了什麼?
陪睡?
葉兒抱住江昭,撫著他起伏不平的胸膛,頭搖著,望著他,“阿昭,別生氣了,我沒當回事。”
“我當回事!”江昭推開葉兒後,把椅子也推開,上樓準備去換衣服。
葉兒看著江昭在樓梯拐角消失。
“周麗,你幹什麼?”葉兒當著周麗的麵,叫不出來媽,已經有了心理障礙,在江昭麵前,還能說,我媽我媽,可看著周麗的樣子,她覺得自己更像個老媽子在伺候長不大 的女兒。
“葉兒,江昭讓我走。”周麗顫巍巍的走到葉兒邊上,拉著葉兒還係在身上的圍裙,聽到江昭叫他滾的時候,腳都顫了,她不敢走,不想走,怕,怕一出去就遇到周豔,沒人敢到江昭家裏來拿人,她不能離開這個保護傘。
“嗯,我白天去給你找房子。” 葉兒從廚房拿了毛巾,把桌上的的粥擦幹淨,然後轉身去陽台拿擦地板布,收拾地上的粥。
周麗怕擦到自己的腳退了幾步,有些害怕的說道,“葉兒,我不走,我要跟你們住一起。”
“你這樣的性子跟我們住在一起,我跟江昭怎麼過?”
周麗看著葉兒這樣冷漠,心裏被揪著,葉兒以前總是希望一家人能在一起的,可是現在是想趕她走嗎?
而於葉兒而言,母女之間的血緣斬不斷,不無論別人覺得周麗有多麼可惡,卻改變不了周麗是她母親的事實,有一種最不能體會的感情叫感同身受,可是此時,她能感受到鄭淩的痛苦。
亦情應主。鄭淩那時候哭著說,葉兒,你知道嗎?我恨死她了,我怎麼會有這樣的媽媽,我好幾次都想殺了她,可是……
葉兒低頭擦著地,她咬著牙,也忿恨的想,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媽媽。
“葉兒,別讓媽媽走,媽媽沒地方去。周豔她……”
“我知道你怕吃苦,會給你找個環境好的小區,還會給你請個鍾點工做衛生,我現在還能夠養你,放心吧,盡力不讓你吃苦。但是……但是像昨天晚上那樣掃貨的事,不會再發生了。”葉兒抬起頭來堅定看著一直站得離她遠遠的周麗,把抹布扔在地上,站起來,手有些髒濕,便在圍裙上擦了擦,正色道,“從雲家敗落後,我身上的錢,經常一個掰成兩個花,有時候恨不得掰成三個四個來花,你說我沒出息也好,享不來福也罷,江昭的錢,我從來沒有這樣花過。他有沒有錢是一回事,有錢又怎麼了?誰的錢都不是刮大風刮來的,他賺的每分錢都很辛苦,如果我能承擔這個家庭開支了,你要買那些奢侈品,我沒有意見,但我那個舞蹈室才開了幾個月,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自己算算,昨天晚上你一個人花了三百多萬,你清楚不清楚,三百多萬是一筆多大的數字?那些二三十萬一件的衣服,用得著買那麼多嗎?你把江昭當冤大頭嗎?我就是一年也買不了三百多萬的衣服和化妝品,早知道那樣昨晚上根本不讓江昭去逛,要是隻有跟你去,根本不會買那些衣服給你……”
周麗急急說,“媽媽以後不買了,不買那些還不行嗎?一下子沒忍住,以後改,好不好?你跟江昭說一下,我以後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