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躺在普通病房裏,麵色從之前的蠟黃變成黑黃的那種,自那晚上把她送到醫院之後就一直沒醒。
問醫生怎麼回事,醫生隻是說一切要先等檢查結果出來。初步判斷說看起來可能結果並不是很好。
聽到這話,殷霜擔心,想要給她家裏人打電話,奈何她手機被鎖,一直昏睡,怎麼可能解得了她的手機的密碼。
因為她和優雅一夜未歸,寢室裏那小雙和小丹很是關切的發來了信息,問她在哪裏,是不是和男朋友談戀愛去了。還說要是有男朋友的話一定要請她們吃飯,不然就天天跟在她的屁股後麵。
好吧,這兩個人一天天的還挺搞。
說到最後她把優雅住院的消息告訴她們兩個,結果她們好像並不是很驚訝。直接說她一直是有病,時不時的咳嗽,有時候會偷偷吃藥,至於什麼藥,她藏得很好,誰也不知道。
聽到這番說辭,殷霜愣了下。想到優雅昏過去之前的劇烈咳嗽,又想了下她極差的麵色和病容。她能肯定,肯定這個優雅肯定知道自己有病,但就是隱瞞她。
到這,殷霜歎了口氣。
優雅看起來應該很缺錢,言辭間透露的也是好好學習,等以後大四畢業之後找個好工作,到時候掙很多錢。
這話,在這種時候,她差不多也算是明白了裏麵的一些東西。
等結果的時間過得極其緩慢,簡直度秒如年。醫院的走廊很冷,濃濃的消毒水的氣息讓她差點窒息。來來往往的不是護士,就是住院陪護的家屬,大家急匆匆,沒有一個人臉上掛著的是開心的笑容。
而她,病房裏麵太安靜,安靜到自己有點害怕,索性坐在走廊間,呆坐著,想要做點什麼,卻提不起任何興致。
最後,給顧淩風發去一個信息。告訴他她現在送同學在醫院,簡單的還說了同學的狀況不是很好這些話。這段話,她編輯了好久,本想說一下昨天下午的事,到最後卻隻字未提。
發過去的時候,殷霜才發現,這顧淩風竟然又給她拉黑了。
看著信息上的那個紅色的感歎號,殷霜歎了口氣,眼底一片灰暗。
優雅的檢查結果,到半夜的時候終於出來。當她被優雅的主治醫生叫過去,在她的辦公室裏,看到主治醫師的沉重麵色,殷霜止不住又歎了口氣。
在有限的幾張檢查單據裏,其中有一張差不多可以確診的單據。
“醫生,我同學是什麼情況?”
殷霜問著,坐在她的對麵,一雙手緊緊相握,像是給自己打氣一般。
“你同學的家屬在哪裏?還是先通知她的家長。”
她戴副眼鏡,眼神犀利,五十多歲的年紀,竟兩鬢斑白。
“她的家長嗎?”
殷霜問著,一臉關切。
“對,你還是盡快聯係到她的家長,又或者你把你們老師的聯係方式告訴我,如果你沒有她爸媽的聯係方式的話。”
醫生眼底全是悲憫,歎了口氣。
“....”
聽到這話,殷霜沒再做聲。
那個優雅,她的輔導員老師,她怎麼會知道?!
跟醫生說明情況之後,醫生讓她先回去。至於聯係優雅家長的事,他們來解決。
既如此,殷霜沒辦法,隻得先暫時回學校。
午夜的陽城,冷到骨子裏。站在寒冷的清冷的街頭,殷霜有點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從醫院裏走出來。
她現在身無分文,全給優雅看了病!
怎麼辦?
她有點一籌莫展,想來想去,想到周羽生。
“周羽生....”
她喊了他一聲。
這個時候,他一般都還沒睡,哪怕現在是半夜一點鍾。
以往隨便她什麼時候發信息給她,從來都是秒回。但現在,信息發過去之後,許久都沒有回應。想了想他現在對夏雪上心的那些事,她抿了抿嘴。
街上基本沒人,就連車也是稀稀拉拉,很久才過去那麼一輛,也是開的飛快。
大半夜,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哈出來的氣在麵前形成的水霧,很快隨風消散。繁華而又高樓林立的街頭,站在路邊,站了大概那麼十分鍾之後,全身快要凍僵的她哆嗦著從書包裏掏出洋娃娃,抱在懷中,緊緊的抱著,點開手機,開始打顧淩風的手機。
很奇怪,顧淩風他拉黑了她的微信,但她的手機號碼卻沒有打入黑名單。
打過去,本以為自己會聽到係統提示的掛斷電話的聲音,結果,並沒有....
手機一聲接著一聲響著的時候,這聲音,對她來說,簡直就是。
不過,顧淩風並沒有接,沉沉的,就歎了口氣,一顆心如寒夜裏的水霧,冰冰寒寒,直到把她的心給冷透。
聽著電話裏麵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深呼了一口氣,繼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