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至並沒有看她,隻見他神情專注看著前麵的馬路,就好像之前的那個小動作沒有發生一般。不過他並沒有勉強她,直接送她回了學校,進宿舍大樓的時候,他在後麵喊了她一聲。
“殷霜,有事打電話....”
他站在宿舍大樓外,寒眸裏全是關心。
“嗯。”
她輕輕的點頭,應了聲,隨後走入黑洞洞的樓道。
回到寢室,她一個人,對麵就是優雅的床。床下麵的書桌上麵,滿滿當當的課本,甚至還有一本翻開的刑法學,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她記得筆記。
所有的一切,還保持著她送她上一次送她去醫院的樣子,就連筆筒都還在書桌的邊沿。
“誒....”
歎息一聲,孤寂和苦楚爬上心頭,抿了抿嘴,靠在床邊的鐵架上發呆。
寢室裏如此安靜,安靜到仿佛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腦海中突然想到和顧淩風吵架的場景,他的那些話,就像是刀子,每一刀都劃在了胸口。
掏出手機,又把洋娃娃抱在懷中,下意識的想要去翻他的微信看,結果,上麵一片空白。
心口真的很疼,狠命的揪成一團,用力的捶了捶胸口的位置,竟沒有任何感覺。再用力捶一下,還是沒有。
這下,心中難受不已。趴在書桌上,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就這樣趴了下,實在受不了,憑著記在心底的他的電話號碼,不自禁的,電話撥打過去....
但....
對麵一直是“嘟嘟嘟~~”的盲音,想必,他連她的電話號碼都拉入了黑名單。
此時淚水已經模糊雙眼,深呼了一口氣,繼續打,卻繼續聽著那機械的盲音。一遍又一遍,機械的,一直撥到了天色微黑。
室內昏暗,殷霜不想開燈,就這樣坐著,任由黑暗一點點的把她吞噬。當窗外的路燈亮起,朦朧的光線射進來,她看著,蒼白而又哀傷的神色,如落入了深淵。
一天沒吃東西,她不知道餓,也不覺得餓。當遠處響起一聲轟響聲的時候,天邊,燦爛而又絢爛的煙花炸開,像是一團又一團的鮮豔的花朵。天空照亮一片,就連城市,也一起渲染上了這煙花的光芒。
她看著,嘴裏發苦,沉靜冰涼的空氣中,歎息了一聲。
放下手機....
腦子裏真的很亂,心真的很痛,勢必一定要找點事情來做。
想到顧淩風之前說她不思上進,從來沒考慮過要改變自己的現狀這些話,她想了想,雖沒有在心底引起很大的波瀾,但卻好像也是可以想一下自己接下來該做點什麼了。
想了想,曠芋兒寒假回家前說要考警察....
警察....?
她的腦海裏出現幾年前在明凱因為禹嘯事件見那陽城市教育局局長時候他說的那些話,貌似,也因為那些話她才來的陽城大學。
又想到前一世和這一世許多時候那些警察不作為的讓她既無奈又憤怒的行為,是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去淨化一下警察隊伍裏麵的空氣。
不管現下的社會如何,她隻要在裏麵,至少她能保證自己周圍幹幹淨淨。
這樣,也好....
不是嗎?!
想到這個決定之後,她突然來了精神,打開燈,先是在網上搜考警察的一些必備的條件,隨後又查閱了要考的相關東西,最後開始正式準備。
有事做了之後,她又拿起吳校長給她的那本法典開始看,多看看,多記記,多做些案例分析,一切的一切,都在為來年的考警察這件事做準備。
自此之後,殷霜重新拋棄了手機,直接放在抽屜的最深處,再沒管它。
學習,學習,廢寢忘食的學習,哪怕是過年,她依舊如此。白天的時候,她會去圖書館借很多相關書籍,一本本的看,翻來覆去的看,做的習題一套接著一套,就像是個機器人一般。
考警察還需要考體能,那既然如此,想到自己單薄的身體還有沒有力氣的她,她晚上開始針對體能這一塊開始鍛煉。先是跑步,她的體育曆來是短板,還沒跑上個兩百米就已經氣喘籲籲難受到不行。
這樣不行!
咬著牙堅持,從一開始連跑兩百米都吃力的她,漸漸的,四百米、八百米、到最後的五千米,短短的一個寒假,經曆過深冬到初春,當梧桐樹的枝丫抽出第一條新芽的時候,她的體能已經達到一個質的飛躍。
就連個子,好像也長了那麼一些!
身體素質變好之後,以前從來都是蒼白神色的她,臉上已經有了血色。麵色紅潤的她,絕麗清純而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