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兒!”蘇文林嚇的趕緊伸手探了探女兒的鼻息,見人還有氣,這才軟了腿腳。
“萍萍!”他慌忙跑到門口,喊來了在掃地的萍萍,“你快去,去找衛大夫來。”
蘇萍萍雖然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卻被蘇文林慌張的情緒感染,立刻丟了笤帚往外跑。
他不敢丟下女兒一個人跑去找大夫,隻能拜托侄女跑一趟。
托付完他就立刻回到女兒的床邊,對著一臉慌張的苗春華,和一臉害怕的蘇青月吼道:“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們三個才是一家人。我的筠兒不過是個外人。繼妹推她想要她性命,弟弟更是一不順心就能對姐姐動手。你們一個個都想要她的命,你們休想。”
他滿臉失望的對著蘇青月道:“我自認對你很好,從沒虧過良心,但你不領情,我也就不強求。從此你便離開我們蘇家,我沒有你這麼個女兒。”
“爹,我錯了,你別趕我走。”蘇青月伏在地上,以頭搶地,一下一下磕的特別響亮。聽的裝昏的蘇青筠都忍不住想睜眼瞧瞧。
苗春華趕緊拉著兒子跪下。
“爹,我錯了,你別趕二姐走,我以後再也不打大姐了,我聽話。”
蘇翰學可是蘇家的小霸王,祖母的命根子,平時從來不會喊蘇青筠姐姐,隻會連名帶姓的喊。推搡、捶打她都是家常便飯,而這次一巴掌,估計是習慣使然,導致沒分清場合。
蘇文林這次似乎是鐵了心,任由蘇青月磕破頭,也一眼不發。
就在蘇青筠以為,她要大獲全勝的時候,房門口又傳來話語聲。
“呦!我的乖孫怎麼哭了!”
聽見祖母錢臘梅的聲音,蘇翰學找到靠山一般,湊到她身邊,含著淚的眼睛看向她,抽抽噎噎道:“我、我爹他要趕二姐走。奶奶,你說說爹好不好,不要讓、讓二姐走。”
“翰學!”等蘇翰學的話都說完後,苗春華才出言打斷,“你二姐自己做錯了事,當然要受罰。反正她也十四了,自己出去另謀出路。”
苗春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指著門口對蘇青月道:“今天是我趕你出門,跟你爹無關。日後你就算嫁了什麼好人家有了靠山也別想著回來,我也不需你報答什麼生養的恩情。”
“苗春華你說什麼呢?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錢臘梅聽到這就不樂意了。他們蘇家好歹養了蘇青月近十年,這馬上就收彩禮了。要是嫁了什麼好人家,還不得多多幫襯幫襯弟弟。這時候把人往外推,不就什麼好處都沒了。
“娘,你不清楚。青月她故意推了筠兒,險些害她喪命。”
“這不是還有氣嗎?”錢臘梅靠近床邊,見蘇青筠胸膛還在起伏,便擺擺手道:“我不管!我不同意趕月兒走。”
“娘!”蘇文林拿著個隻會胡攪蠻纏的老太太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很顯然,從他那聲娘中,蘇青筠已經聽出他的態度有所動搖了。
“這樣吧!我老婆子做主,咱們房子後麵有個小草棚,讓月兒住進去,也算給你寶貝女兒出了氣。”
蘇文林最終還是默認了。
‘昏迷’中的蘇青筠已經對原身的這個爸不再抱有期待了。
原身有時被祖母打罵,蘇文林看見了也隻是轉移錢臘梅的注意力,從來沒有為了這個女兒出頭過,即便她母親在無理取鬧。
蘇文林讀書一般般,考了十幾年科舉也才是個秀才,人也不靈活,非常愚孝。所以蘇青筠在聽到老太太的聲音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場對局她輸了。
苗春華段位真的太高了,把一切能利用的都計算了進去。在原身昏迷的一天一夜裏,她有無數次機會帶著女兒來認錯,但她沒有。偏偏挑著她清醒且錢臘梅在家的時候,帶著兒子、女兒來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