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來了!”
蘇青筠習慣性在進衛大夫家前喊一聲,就像是現代的敲門一樣,給屋裏人一個提醒。
她一進門,就看見衛大夫坐在院子裏。天色很暗,隻能看見一個人影。
“師父,你一個人坐這幹嘛?”蘇青筠走上前詢問。
“沒幹什麼!”衛大夫眼睛盯上了蘇青筠背後的背簍,“看看落日。”
蘇青筠走近了才看清衛大夫臉上的神情,故意道:“好好好!你不是在等我的糕點!既然如此,我回家去了。”
“哎!”衛大夫喊住她,“我還沒考校你這幾天背的穴位呢!跟我進屋。”
蘇青筠:“……”
好家夥,反將一軍。
“商陽。”
“在手指,食指末節橈側,指甲根角側上方。”
衛大夫又陸陸續續考了她很多問題,她都一一答上。作為一個文科生,背書對她來說隻是基本操作。她連走路的時間都一心二用來背書,隻想著醫術能早日變成初級。
學習係統一次性隻能開兩門課程,女工的考核條件她已經看過了,要繡出一朵小花。而相比之下,中醫到初級,隻要把常見的百種草藥和周身穴位背熟就行。
像診脈、針灸、開方子這種要慎重,不能隨便拿別人身體開玩笑。
“四白!”
“停停停!”蘇青筠舉起一隻手放在臉頰邊,一副認輸的模樣,“師父你放過我吧!這都天黑了。”
衛大夫摸了摸胡子,輕輕點頭。
蘇青筠從背簍裏拿出粥和蛋糕,“這個粥你再不喝都要冷了。還有這個糕點,我給你做的,特意少加了糖。”
衛大夫立刻換了一副滿意的表情,接過她倒出來的粥。
“天色也不早了,師父慢慢吃,我就先走了。”蘇青筠把蛋糕放在一個閑置的藥架上,“師父,這些我先放您這,明天我再來拿。”
衛大夫咬了口蛋糕,又配了口粥,根本顧不上說話,隻衝她點頭示意。
蘇青筠回去後,直奔廚房。
她準備燒個水泡個腳,畢竟走了這麼遠的山路。
“嗚嗚~”
蘇青筠靠近廚房門口,聽見了一陣小聲抽泣聲,十分微弱,像是有人強行壓抑著情緒。
她無意管別人閑事,但廚房柴火照出了她的影子。裏麵的人像是發現了她,立刻止了哭聲。
蘇青筠隻能大大方方走進去。
“二嫂?”
裏麵的在看著火的人是二嫂陳翠翠,她微低開著頭,很努力在避開蘇青筠的視線。蘇青筠和她相對而立,陳翠翠臉頰的紅腫和眼角的烏青根本遮不住。
“二哥又打你了?”蘇青筠拉了下她的胳膊。
陳翠翠像是被觸發了什麼開關,看向的蘇青筠的眼光中透露著凶狠,“不用你管!”說話間,狠狠推了一下蘇青筠,之後便離開了廚房。
“唔!”蘇青筠撞在門框上,悶哼一聲。
二堂哥蘇有銀打老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剛結婚時,他有次和陳翠翠因為一些瑣事吵起來,一氣之下打了陳翠翠一把掌。
陳翠翠一氣之下回了娘家,那時候二堂哥還會道歉,去嶽家把人哄了回來。
但自從二嫂生下一個女兒,她的地位在蘇家就一落千丈,蘇有銀打她就更肆無忌憚了。
但這個二嫂像是被打習慣了,根本不反抗。蘇青筠不過問了她一句,她就一副要撕了她的模樣。
自己不想出來,別人拽她也沒用。
蘇青筠對大房是真的無語了。大伯心安理得吸弟弟、妹妹們的血;大伯母鼻孔朝天,就想著占便宜;大堂哥正事不幹,跑去賭博,把家裏的田地都敗光了;二堂哥家暴男,還跟臨村的寡婦不清不楚。
相比之下,三房就好的多。
分家之後,蘇文石立刻去臨縣找工作。臨縣靠近碼頭,會招很多搬運工。
錢冬荷也準備去縣裏找些漿洗縫補的活;蘇萍萍在努力打絡子;蘇成才依舊在做學徒;就連蘇秀秀都低調了很多,沒再作妖。
蘇青筠端著調好溫度的水回了房,蘇萍萍還坐在床邊打絡子。
“萍萍姐!這麼暗你也看的清楚?”
蘇萍萍笑笑,“打習慣了也不必時時看著。”
“呼~呼唔唔~”蘇秀秀小呼嚕聲響起,將屋內清醒的兩人逗的直樂。
蘇青筠將腳塞進木盆裏,舒坦的輕呼。
“對了萍萍姐,明天我去縣裏賣蛋糕,還要你幫忙。”
“嗯!”蘇萍萍一口答應。
“我會給你20文幫忙費。”
蛋糕她定價三文一個,五文兩個。即便全賣了,刨去成本,利潤也才五十文。她給二十文給蘇萍萍,已經很有誠意了。
不過萬事開頭難,若是賣的好,她下次可以多做點。
除去蛋糕,她還可以賣卷餅。她調的醬吃過的都說好。還可以往裏麵卷各種涼菜,價格就能定高點。
做生意這件事,蘇青筠是個外行,一切都得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