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第19章青蘅君(1 / 2)

魏嬰藏書閣抄書倒數第二天,藍渙整理了一本事件概要,以及整本《魔道祖師》出現在寒室。

青蘅君是一個非常俊美的看起來似乎隻有二十七八歲的男子,容貌和藍渙以及藍湛有七分相似,隻是藍渙和藍湛的眉眼更長些,所以冷著臉的藍湛更顯得冷若冰霜,而藍渙因為總是略帶微笑而顯得清雅柔和,青蘅君的氣質則顯得幽深寧靜。

藍渙和青蘅君對坐,從乾坤袖裏取出那本概要以及厚厚的幾本《魔道祖師》放在方桌上,推到青蘅君對麵,說道:“父親,三十六天之前,我在廳堂的時候突然察覺到臥房有異動,就進去查看,然後看到一團明光閃現,等那團明光消失,就掉落了一個姑娘在我床榻上。”

青蘅君波瀾不驚的臉色變了:“然後呢?”

藍渙一邊燒水煮茶一邊說道:“這姑娘的穿著打扮異於常人,後來那姑娘看到我後認出我是姑蘇藍氏的人,等她確認了我是藍渙藍曦臣澤蕪君後,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青蘅君把目光移向剛才藍渙推給他的那幾本手抄本上。

藍渙沉聲道:“是,這幾本手抄本裏就是她和我說的事情。而我已經把目前為止發生的事情都求證過了。”

青蘅君忍不住接話:“如何?”

藍渙緩緩說道:“一字不差。”

青蘅君拿起那單獨放置的,封麵寫著《事件概要》的手抄本,很快就看完了,而這時候,茶水剛好適合喝。青蘅君也忘了什麼儀態,端起茶杯,一口喝完,閉了閉眼,歎了一口氣,說道:“曦臣,你怎麼想?”

藍渙擰著眉,一臉憂心忡忡:“父親,按照上麵說,兩年後的某一天,岐山溫氏會攻上我們雲深不知處,而父親您”

青蘅君笑了笑,雲淡風輕:“曦臣,如果這上麵說的是已知的命運,那麼最差不過如此。如果我們能提前做些什麼,改變了這個結果,那自然皆大歡喜。既然如此,你又有什麼可擔憂的?”

藍渙默了默澀然道:“那是父親您的性命,曦臣,不能淡然處之。何況,父親,您也看到了,書中的藍曦臣,犯的錯誤可真不少也不小。偏聽偏信,未知全貌卻盲目跟從,既害了魏公子的性命,也賠上了我們姑蘇藍氏門生子弟的性命,還讓忘機痛失所愛,孤苦十三年!在溫氏餘眾身上不曾堅持公道,隨波逐流,害了魏公子也害了遠不止亂葬崗上的五十多條人命。妄斷評語,導致魏公子被人攻訐心性已壞。在小人逼迫飲酒之時丟了姑蘇藍氏的尊嚴。已知有錯還耽於個人的恩怨情仇之中,不顧身為藍氏宗主的職責。曦臣,心中有愧,夙夜難眠。”

青蘅君澀然道:“是我的錯。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和宗主,累你和忘機從小受盡苛責。從小你對身邊的人頗多忍耐,不論是誰的要求,你不懂也不忍拒絕,所以藍曦臣對金光瑤的請求難以拒絕,對金子勳的逼酒也難以拒絕。而忘機則是不擅表露心聲,以至於他不懂如何向心悅之人表達所思所想。

至於其他未知全貌之事,這世上,本來就很難事事知全貌的,往後遇事盡力而為,問心無愧即可,畢竟人力有窮盡,力所不能及。你對魏公子的‘心性大變’之言也不算錯,隻是不該在有他人之處說,你身為藍氏宗主以及名士澤蕪君,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姑蘇藍氏,你在外人麵前這般說,那些心機深沉之人,自然會拿你做筏子。至於你說的你困於個人的恩怨情仇,這就更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我困於你們母親的恩怨情仇,沒有做好父親也沒有做好宗主。

姑蘇藍氏,幾百年來,一味遵從‘規訓’,秉持君子之道,而不懂人心之爾虞我詐,人性之糜爛如腐肉。也許雲深不知處是一處淨土,可是這修仙界,從來不是淨土。”

藍渙看著青蘅君,欲言又止。

青蘅君朝藍渙微微一笑道:“如今你得遇齊姑娘,這是你和忘機以及魏公子的機緣,也是姑蘇藍氏的機緣,更是這方世界的機緣。我們得了這個機緣,盡人事聽天命,無論結果如何,無怨亦無悔。所以就算兩年多後,我依然殞命,你也不需要悲傷,我那是去見你們母親,我的心中,滿是歡喜。曦臣,先不說這些,等我看了那書後再討論。不如先說說你對齊姑娘的打算吧。”

藍渙的臉在茶水的霧氣中顯得特別溫柔,他溫柔而堅定的說道:“父親,我想娶她為妻,把她留下來,並努力改變您,忘機和魏公子等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