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悠很懂分寸,見景明回來後便借口走了,不打擾他二人獨處。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刻意留到景明下朝,日日都與他打個照麵。
阿娉最先覺得不妥,隱晦地提醒過竹笈讓他留心,可竹笈卻已經將她當成了知心好友,並不認為她有別的心思。
就在竹笈依舊沒心沒肺樂嗬嗬的時候,這日陳思悠掐著時間提早走了,阿娉還說她有點反常,竹笈故作正經道:“阿娉啊,人家拖著不走的時候你嫌她賴,人家主動早走你又說人家反常,書裏說得好,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喲!”
阿娉恨鐵不成鋼道:“公子,這不是為難,而是女人最懂女人!您是沒發現她每次看殿下的那眼神,所謂媚眼如絲,她那絲都快裹成繭將殿下包在裏頭了!”
竹笈擺擺手:“這也正常,日後殿下也是要娶她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何苦那般計較。”
阿娉長歎口氣:“您現在這麼說,等日後嚐到了失寵的滋味兒,我看您還笑不笑得出來。”
竹笈眯著眼睛:“我本就是來報恩的,殿下願意寵我是我的福氣,他寵夠了去找別人我也剛好功成身退,沒什麼不好的。”
阿娉見他如此想得開,便不再自討沒趣,結果卻沒想到自己一語成讖。
當晚,景明遲遲未來,阿娉出去打聽了一圈兒後方才得知,原來那陳思悠掐算好了景明回府的時間,在他必經之路上扭傷了腳,這會兒景明已經在明庭閣憐香惜玉去了。
阿娉直接氣哭了,對著竹笈一頓抱怨,怪他引狼入室還不長心眼。
竹笈一邊承受著心裏翻湧的失落,一邊還要擠著笑臉哄阿娉,阿娉哭著抬頭看見他那副表情後更是難受,哭得更大聲。
景明過來的時候竹笈正蹲在地上手忙腳亂哄著他的小丫鬟,見到他來還有些意外。
“眼睛瞪這麼大做什麼?要吃人嗎?”景明打趣道。
阿娉一聽見他聲音立馬收斂,從地上快速站起身十分無禮地跑了。
景明指了指竹笈腦門:“讓你慣的,連個丫鬟都如此不知禮數。”
竹笈繞著他轉了一圈兒:“你不是去明庭閣了嗎?”
景明挑眉:“怎麼?希望我在那兒留宿?”
竹笈跳起來圈住他脖子,十分坦誠道:“談不上希不希望,隻是你若能一直留在我這兒,我還是很開心的!”
景明愣了一下,這可是竹笈第一次對他坦露心跡,他大喜過望,俯身將他抱起:“我還以為有些人是真的沒心沒肺,原來你心裏還有我一席之地。”
竹笈呲了下小虎牙:“再調侃我,我就給你一口,我可是條有毒的小蛇精!”
景明笑道:“哎呦,嚇死了!”
竹笈沒想到自己開玩笑時的一句戲言竟不小心成了真,次日景明正打算起身上朝時突然暈倒,開始昏迷不醒,頭冒虛汗,高燒不退。
陳思悠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診病,結果卻是中了蛇毒。
家裏隻有一條蛇,哪來的毒不言而喻。
“這不可能!我……我根本沒有毒啊!”竹笈後退著,滿臉寫著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