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赤遙不是妖後,梁淺心中的喜悅簡直無以言表。
先前他怕中了妖術,時時克製著自己不要多看對方,可如今知道了赤遙不是妖,那一對眼珠子恨不得扣下來黏在他身上。
“再看給你挖掉!”赤遙不知多少次放這句狠話了。
梁淺毫不收斂道:“這麼漂亮的臉不讓人多看幾眼不是白長了嗎?”
赤遙上床拉起被子蒙住頭,梁淺便坐在他床前絮叨:“認識這麼久,你我關係也算親近,我以後喊你遙遙吧。遙遙,你是哪門哪派的高人,師承何處?你那法術修為如此精進,是修了多長時間?你收徒弟不?你看我如何?自小到大他們都誇我根基好,你若收了我定不會讓你失了顏麵。”
“梁淺!”赤遙拉開被子仰躺著看他。
梁淺垂眸:“你說。”
赤遙冷下臉:“其實我是妖來著。”
梁淺慢慢彎下腰,二人距離漸漸拉近,突然,他伸手一扯赤遙臉頰,語氣極度曖昧道:“騙人會變醜哦。”
赤遙目光慢慢蒙上寒意:“你找死。”
下一刻,天旋地轉,梁淺為自己的不知分寸付出了代價。
諸如此類場麵屢次出現,但總的來說相處還算融洽。
小安聽話老實,兩次被狐妖嚇破了膽子平日裏更是大氣不敢吭一聲,每天頂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可憐巴巴討人憐,梁淺愛嘮叨,雖有約法三章,但這會兒明顯約不住了,赤遙實在聽得煩了便封了他的嘴,再不濟就封了自己聽覺,總有辦法能讓耳根清淨。
這天一早,赤遙一覺醒來睜眼便看見床前有顆黑色頭顱,他想都沒想一拳搗過去。
“啊——”梁淺慘叫聲在耳邊響起,他身體後仰倒地痛苦地捂住眼睛,“你幹嘛?!”
“成全你的作死。”赤遙不緊不慢地起身。
梁淺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伸手指了指他的下巴:“我是見你臉髒了想幫你擦擦,剛蹲下你就給我一拳,好心被當驢肝肺!”
赤遙聞言下意識抬手去摸,手剛拿起來就看見整隻手已被黑色細紋布滿。
梁淺也瞧見了,不顧自己疼痛關切道:“這是怎麼回事?”
赤遙沒搭理他,找了麵鏡子一瞧,果然,下巴上也不是什麼髒東西,而是那妖氣蔓上來了。
梁淺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急忙安慰他:“沒事,就算有幾條黑紋也同樣好看。”
赤遙不甚在意道:“無妨。”
就是回去又要聽青潯和帝君絮叨上一陣子了。
因狐妖藏匿過好一直沒露出蹤跡,赤遙一人多日苦尋無果,又架不住梁淺的軟磨硬泡,隻好一同加入了送小安回家的行動中。
赤遙頭戴鬥笠手拿小安父親的畫像,梁淺抱著孩子,二人逢人便問,遇戶敲門,問得多了難免遭受不少白眼和驅趕。
中午,他們找了家酒樓吃飯,赤遙將鬥笠一摘立刻吸引不少目光,下巴上黑色的紋路不僅沒折損他的容顏,反而平添了幾分妖豔美。
“這位公子,我瞧你手裏拿著畫像,可是在找人啊?”有人主動過來搭話。
赤遙把畫像一展,問:“見過嗎?”
那人摸著下巴來回思索,拖著時間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來,我來看看!”有第二人擠了過來。
“讓我也瞧瞧。”
“給我看,說不定我認識。”
場麵亂了起來,梁淺再次大開眼界,心裏一盤算,站到桌上大喊道:“諸位!”
眾人慢慢安靜,聽他道:“誠如你們所見,這位漂亮的公子想要知道畫像上之人究竟是何來曆,若是大家若是有認識的,就到來福客棧找我們便可。提前聲明,這位公子長得好看脾氣可不好,你們可別拿假消息來糊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