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房門迅速被人推開。
“小郎君,你醒了?”
這次進來的是蘇芒。
傅筠喊完那一聲後,嗓子疼得更加厲害,想再次發聲喉嚨卻幹啞得不行,隻能暫時放棄了使用這副脆弱的嗓子。
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壺。
蘇芒一眼看懂了傅筠的需求,扶著他慢慢起來,靠著床頭坐定。
她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水,折回床邊遞到傅筠麵前,目光落在傅筠蒼白無瑕的臉上,眸底情緒不明。
傅筠接過茶水,仰頭一口氣喝光。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緩解了剛才的極度不適感,就像是久逢甘露的枯田,頃刻間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他稍微緩了片刻,遞回給蘇芒,啞聲開口:“謝了。”
蘇芒接回茶杯的芊芊玉手微微一頓,頃刻之後才恢複如常。
傅筠注意到蘇芒的停頓,抬眸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神色晦暗,目光飄忽不定,情緒看著很是不安。
“你怎麼了?”
蘇芒垂下眼簾,沒有回話,轉身將茶杯放回桌上,佇立在桌旁許久未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傅筠來這裏的第2天,就已經知道名叫蘇芒的女人不愛說話,他也就不再多問。
轉頭環顧四周,發現今天隻有蘇芒一人留守,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莫非她們是覺得經過這次死裏逃生,他就不會再折騰了?
還是認為以他目前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根本不足為慮?
傅筠摸了摸被劍刺過的地方,感覺不是很疼,傷口顯然已經被細致包紮過。
不過,肯定不能有大幅度動作,不然傷口分分鍾裂開。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隻是覺得全身骨頭酸痛,人也沒什麼精神。
但他一點都不想再躺回去,幹脆就這麼坐著,倚靠著床欄休息。
蘇芒靜默許久後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傅筠臉上,眼神略顯複雜,雖不至於仇視,但也算不上友好。
“兩日前你擅自離府,家主知曉此事後大發雷霆,蘇紫也因看管不利而受罰。”
傅筠:“……”昨晚隻顧著逃離說親的處境,倒是忘了她倆再彪悍,始終也隻是蘇府的護衛,必然會受到牽連。
是自己考慮欠妥了。
讓女人替自己受罪,他絕對不想看到,也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
看來潛逃這種方式一樣行不通,以後就隻能正麵硬杠了。
“怎麼罰的?”
蘇芒眸光暗淡了幾分,語氣幽怨:“在堂屋外跪到家主消氣為止。”
傅筠皺起劍眉:“那她氣消了沒有?”
蘇芒搖了搖頭。
傅筠:“……”這麼狠?不是說這裏的女人地位很高?怎麼還罰她跪這麼久?
這麼說來,蘇紫已經跪了整整兩天?
這怎麼行?不說膝蓋受不住,人也得虛脫。
雖然這兩個女人三番四次限製他人身自由,讓他非常不爽,可讓一個女人替自己受罪,算什麼男人?
傅筠立馬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蘇芒見狀立刻上前阻止:“你做什麼?”
傅筠道:“當然是過去喊她起來,跪了兩天膝蓋都得廢了。”
蘇芒整個人都楞了,根本沒想到小郎君會是這個反應,她們隻是蘇府的下人,被家主罰跪是常事,多年以來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