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樓……”他低語自喃。
其他人聽了具是低呼一聲,連嚴穆都變了臉色,顧淵卻隻是擰了下眉。
“那個傳聞中可怖殘忍的殺手組織。”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立刻引起了騷動。
這個時候嚴穆專注的永遠是小嬌妻的情緒,怕她害怕,果然見她白了臉色,心疼地摟住她。
“你是十二樓的人?”薛富貴起身看向明善,殺氣顯露。
明善早就聽說薛富貴武功卓絕,不然身懷一大批寶藏,又怎麼可能不惹別人眼紅,至今還能好端端的,除了青雲山莊一群武林高手外,薛富貴本人也絕不遜色。
她適時露出害怕又懵懂無知的表情,像是被嚇到了,後退了半步。
“什麼十二樓?”她聲音顫抖,叫人聞之心疼。
薛少梧又怎麼忍心看喜歡的姑娘受屈,擲地有聲:“父親,這件事一定是個誤會,明姑娘又怎麼會是殺手。”
是啊,怎麼看都不像,眾人暗暗點頭。
“和寶姑娘親眼所見!怎會有假!”冬蟲夏草喝道。
此時眾人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和寶,和寶的頭低的更低了。
“無論真假,先把明善關起來,待我查明真相,再交於藥王穀處置!”薛富貴一聲令下,立刻有人上前準備帶走明善。
嚴穆眉間微擰,正要上前說兩句,眼一瞥,見顧淵身姿挺拔,漠然無視,心底一笑,人家都不急,他急什麼,又悄悄後退了半步,站在顧淵身邊,繼續照顧李遙。
“父親!”薛少梧護住明善,與薛富貴對峙。
“讓開!藥王死不瞑目,這件事一定得有個結果!”
薛少梧不能忤逆父親,可也不能任由看著明善被欺負,進退兩難,就是不讓。
明善並不害怕他們怎麼處置自己,反正自己多的是逃脫的本領,此時卻有些氣憤,她生氣的不是那些想要抓住她的人,而是顧淵。
好歹他們曾經也是做過夫妻的,有過恩愛的時光,如今見她落難,居然漠不關心,她生氣之餘不免又有些委屈。
可轉念一想,她背叛他在先,他定然恨極了她,若是換了她,背叛她的人落難了,她一定是要拍拍手再落井下石一番的,那此時顧淵的漠不關心倒還顯得十分仗義了。
“父親,明姑娘是我請來的貴客,她是絕不會殺人的,她這樣一個弱質纖纖的姑娘又怎麼可能和十二樓有關係!”薛少梧還在據理力爭。
“混賬!”
他這樣在眾人麵前維護一個女人,更讓薛富貴怒其不爭。
“本官倒是有一事不明。”
議論紛紛的聲音驟然停歇,夜很靜,眾人目光所及之處,顧淵從黑夜中緩步而來,他本就氣勢迫人,不自覺就讓人不敢直視,等著他終於站到了月光下,人群的中心。
明善怔怔看著他,呆滯的模樣少了一份伶俐。
莫不是他要落井下石了?
“司空大人請說。”薛富貴抱拳,他對顧淵恭敬的很。
“方才我們都在花園,何以藥王會和明姑娘出現在此?據本官所查,藥王似乎是自行離開。”顧淵氣定神閑,平緩問道,冬蟲夏草卻羞赫地避開了他銳利的眼神。
顧淵看向明善,明善不自覺朝他走過去,輕聲道:“我看著和寶姑娘離開,怕她傷心,想要勸慰一二,誰知她跑的太快,我沒追上,青雲山莊又太大了,一時迷了路,轉身就看見藥王了……”她欲言又止,似是難為情,在場的男人有誰不懂。
“你們來說,藥王為何會出現在此?”顧淵再次看向冬蟲夏草時,冷厲的眼神讓冬蟲夏草連連後退。
“主子,主子……”冬蟲夏草難以啟齒。
此時已什麼都不用再說,薛富貴羞憤地冷哼一聲。
顧淵睥睨一眼,厭惡掃過地上的屍體:“如此行徑真是死不足惜。”
他涼涼開口,眾人半垂眸,莫敢反駁。
薛富貴卻猶豫道:“可這凶手……”
顧淵掃了眼和寶,和寶立即僵直了身子。
“你當真看到明姑娘殺了藥王?”
和寶來時,藥王已經倒在了地上,她根本沒看見誰下的手,可她自小嬌生慣養,何時受過今日這份屈辱,便把錯都歸在了明善身上,給她潑了髒水。
顧淵點名問她,她到底是個小姑娘,在顧淵盛極的氣勢下,她哪裏還敢撒謊。
“並,並沒有……”
顧淵冷笑一聲,看向薛富貴:“明姑娘素來怕血,她又怎會殺人。”
一句澄清的話,卻任誰都聽出了言下的維護之意,“素來怕血”,又昭顯了他們關係不一般。
“明姑娘,是司空大人的朋友?”薛富貴又換了“明姑娘”。
明善不由緊張起來,生怕顧淵來句“素不相識”,顧淵淡淡看了一眼明善,未置一詞。
眾人明了。
薛富貴自然不好再為難明善:“看來,卻是誤會,明姑娘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