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東南的盡頭,陳封將馬拴上,直奔向之前笛聲所在地。
正奔跑著的陳封突然身體向左一傾,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警惕的看了一眼前方的林子,從地上拔出一根箭矢。
獨麵從後麵趕來說道:“大人!可看到來人?”
“沒有!”陳封搖了搖頭,眼神凝重的看著箭頭,“箭頭有倒鉤,沒毒,射箭之人是想給我一個教訓?還是一個警告?”
“大人!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獨麵問道。
沉默了一下,陳封說:“算了,我們找一個地方休息,天明之後再去探探那林子裏有什麼。”
“是!”
前方的林子在夜色裏靜的讓人心寒,這種地方,以有心算無心之下,很容易就會被算計,還是暫時撤離穩妥的好。
隨後陳封和獨麵在村子外麵一處開闊的空地上等到了天亮。
昨夜的林子,在太陽的照耀下一覽無遺,走進林子,陳封在一個木樁上麵發現了一隻玉笛,玉笛下麵壓著一張手帕。
“等等!”獨麵伸手準備去拿,被陳封喝止住,陳封把外套脫下,包住雙手,裹的很厚。
獨麵頓時明白陳封是怕東西上麵被下了毒,所以用衣服把手包住。
包的厚厚的手,勉強拿起玉笛,不敢放的近了瞧,看了一下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又甩了甩,看裏麵是否藏有粉末。
一旁的獨麵被陳封的謹慎給折服了,心裏驚歎道:“沒想到大人年紀輕輕,這混江湖的謹慎倒是像一些六扇門的老人。”
確認玉笛沒有危險後,陳封把它放倒一邊,拿起手帕,隻見手帕上麵寫著娟秀的幾行字:“深夜打攪大人休息很是抱歉,贈大人小女子親手製作玉笛一支,以示歉意。另外這手帕是小女子貼身手帕,還望大人好好保管,小女子下次親自來取。”
陳封看完,麵無表情的從兜裏掏出一個火折子,把手帕給燒了,一邊燒一邊問獨麵:“這個叫狄鶯的喜歡送人手帕和笛子?”
獨麵麵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說:“這…倒是沒有記錄,不過依我的估計,怕是不會,大人這恐怕是獨一份。”
仿佛沒有聽出獨麵帶著些許揶揄的話,陳封將衣服同手帕一同燒掉,等燒幹淨了,從旁邊挪過來一個十幾斤的大石頭,遠遠的把玉笛給砸了,還遠遠的撒泥土給蓋了一層。
“好了!”做完這一切的陳封拍了拍手。
一旁目睹了這一切的獨麵,再次刷新了對自己這位新大人的認識。
回村頭騎馬的路上,獨麵實在忍不住問道:“大人,把手帕燒了尚可理解,但不至於把玉笛也給砸了啊!”
陳封瞥了獨麵一眼,以一種你還年輕的眼神看著獨麵說:“我長得帥嗎?”
獨麵不想接這個茬,說:“大人的意思是?”
“為什麼會有人第一次見,就又送手帕,又送玉笛的?還留下那令人產生遐想的話?這裏麵到底有什麼目的?”
獨麵想了想,想不出來對方有什麼目的,至於說對方看上了自家大人的這種話,說出來怕是會被打,於是隻好說:“不知道,還請大人賜教!”
陳封故作高深的說:“你想知道?”
獨麵見自家大人這麼嚴肅的表情,以為是什麼不的了的秘密,在心裏默默掂量一下,重重的點頭,說:“想知道!”
聞言陳封頓時嘿嘿的笑了起來:“哈哈,我也不知道!但是不管她有什麼樣的目的,我隻要把東西都給毀了,她的目的就無法達成了。”
看著自家大人哈哈大笑的樣子,獨麵不想說話。
沿著官道追擊,很快來到一個岔路口,人來人往的官道上,已經分不清馬蹄印了,(注:官道被分為三部分,最外圍是行人走的道,往中間一點的是馬車走的道,經過多年,已經有了很深的車轍印,馬車在其中行走更為省力,又不易翻車。最中間是跑馬道。)
獨麵拱手問道:“大人!已經看不出哪些是凶徒的馬蹄印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兩人下馬觀察岔路口,這條小路上剛好夠兩馬並馳,見地上雜亂的馬蹄印不少。
拿捏不定的陳封問獨麵:“我們六扇門麵對這種不確定的情況,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追蹤手段?”
獨麵沉默片刻,答道:“屬下想到一個適用於現在的辦法,那就是兵分兩路,由屬下走小道,大人走官道,一人雙馬,肯定能追上。”
陳封覺得這主意不太靠譜,接下來要是再遇到岔路口豈不是麻了爪了。
獨麵也是很無奈,六扇門辦案從來都是身後跟一大群縣衙捕快,遇到這樣情況直接分兵兩路就是,可現在隻有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