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十七樓走廊的吊燈很亮,酒紅色的地毯雖然鬆軟,卻被兩側的鏡麵反射出無數豔麗的光。
太過刺眼。
商令玨不自覺摸了摸耳朵上的助聽器,另一隻手攥緊了外套裏的米色毛衣。
不遠處,兩個女人正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門口“糾纏拉扯”。其中一人,剛好是跟她結婚快一年的妻子。
商令玨稍稍低頭,嘴角扯出一個不太有溫度的笑。當她抬頭時,又恢複成了那副人畜無害、乖巧可人的模樣。
或許是地毯太厚的緣故,商令玨還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就來到了這兩人三步之外。
“你好,我是來帶司珥前輩離開的。”商令玨深吸一口氣,還是加上了“前輩”兩個字。
畢竟,司珥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們的關係,對外還是隱婚的狀態。
說罷話,商令玨抬頭看向幾乎醉倒在別人懷裏的美麗女人。
女人星眸半閉,束著長發的銀簪子反射著迷幻的光。
為了禦寒而穿上的黑色風衣幾乎失去了它本來的作用,露出一片白皙滑膩的背部肌膚。
蝴蝶骨在黑色露背長裙的襯托下猶如精致易碎的瓷器,惹人憐惜。
或許是聽見了商令玨的聲音,司珥慵懶地睜眼尋找著什麼,又似有若無地笑了。
抱著司珥的紫發少女停下了找房卡開門的動作,轉而睨著眼不屑地打量起商令玨來。
她本想把人趕快還給商令玨,但轉念一想司珥現在可是醉著的,於是便挑釁地說道:
“我當是誰呢語氣這麼拽,有本事你來跟我搶啊。你怎麼跟隻癩皮狗一樣,人家根本不需要你,你還屁顛屁顛地來了。”
聞言,商令玨心裏有些發緊,一時間,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司珥從外地拍戲回來,的確沒有和自己說。
她來這個酒店參加圈裏年底的活動晚會,也是想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會遇上趕回來的司珥呢。
所以,剛才在休息室練舞時,聽見別人說看到司珥參加晚會時,她便欣喜異常地來尋她了。
“司姐姐,你說說你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回房裏睡覺啊。”紫發少女刻意加重了語氣,鼻尖的小痣也是耀武揚威的樣子。
商令玨看見司珥細長美麗的眸子裏盛著迷茫,紅唇翕動仿佛會說出令自己心痛的話語來,她冷冷地開口道:
“司珥前輩是人,不是用來搶的物件。”
同時,她長手一伸,以迅雷之勢將司珥撈回了自己懷裏,再邁開長腿將人帶往電梯的方向。
“你你別高興得太早了,”紫發少女猝不及防地被噎住了,她有些驚訝地張嘴看向商令玨,緋紅的眼角,淺色係的毛衣和直順的長發無一不散發出“我害羞又乖巧”的氣息。
可是,女孩栗色的瞳孔裏仿佛藏著冰,配著優越的眉骨竟讓人覺得有些野,有些陰鬱。
這個還未出道的女孩子,是掠影娛樂重點培養的人。她記得商令玨的人設不是那種乖巧聽話,害羞內向的小白花嗎?
一般,掠影娛樂給明星打造的人設都不會與他們本人有太大出入,怎麼這次
“謝謝這位小姐,那麼我就和司珥前輩先行離開了,再見,”商令玨脫下薄外套披在了司珥身上,回頭綻放了一個甜美的微笑,“順便提前給您拜個早年阿姨。”
仿佛隻是錯覺,商令玨此刻就是一個害羞內向,又乖又軟的年輕女孩。直到紫發少女看見“阿姨”二字的口型之前,她都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