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說什麼?她從哪裏知道的這些?
薛妙的話頭卻就此打開,“你不給我吃還要給誰?不是說你這個年紀的男人都是血氣方剛如狼似虎?雖然你現在身體弱,但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
她猛地捂住嘴,好像想明白了什麼,黝黑眼珠子不大利落地上下滑動,最終定在他臍下三分的寶地。半晌,顫巍巍道:“我知道了……”
她又知道了?她知道什麼了!她知道個——
楚烜二十八年的良好教養險些毀於一旦,忍無可忍道:“閉嘴!”
薛妙被他吼得抖了一抖,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張嘴還在叭叭叭說個不停:“你不要難過呀,我幫你去問問方大夫……”
拂冬哪敢再讓薛妙說下去,連忙捂住薛妙的嘴。
耳根子終於清淨下來,楚烜揉了揉眉心,咬牙切齒道:“送王妃回去,給她喂些醒酒湯。”
拂冬趕忙扶著薛妙離開。許是因為剛才鬧過了,薛妙一路上乖巧的緊。回到屋子,拂冬把她安置在床上,轉頭倒杯水的功夫,再一回頭,薛妙已經抱著床柱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等到薛妙再醒來,已是酉時初,外麵風雪已停,庭中積起厚厚的雪,仆從們正在清掃。
薛妙看著頭頂的承塵回了回神,坐起身喚來拂冬:“拂冬,我怎麼回來了?”
她隻記得自己在吃暖鍋,其餘的都記不大清楚了。
拂冬倒了杯水給她,待她喝完才慢慢道:“王妃不記得了嗎?您喝醉了……”
薛妙“哦”了一聲,注意到拂冬的神色不對,她沉默片刻,試探著問:“我喝醉後都……做了什麼?”
怎麼看拂冬的樣子好像她闖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禍……
拂冬便從頭開始說薛妙醉後做的那些事,她剛說了沒幾句,薛妙突然驚呼一聲,“啊!”
“怎麼了?”拂冬問,她心道我還沒說到您該覺得驚嚇的地方,您怎麼就這麼捧場地叫了起來。
薛妙抓著頭發問:“你說我把常旭的手死死按著?常旭動都動不得?”
拂冬點頭,“是啊……”
她話音未落,薛妙唰地站起身,來回踱了兩步,口中不住碎碎念:“完了完了……”
拂冬不明所以,“什麼完了?”
薛妙如天塌了一般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該怎麼說?說她其實力氣比男人還大,能徒手劈桌,這些時日她看到的她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嬌弱模樣都是裝給楚烜看的?
拂冬卻以為她是想起來自己醉後都幹了些什麼,道:“難道您想起來您說的那些話了?”
她竟不止暴露了自己力氣大的事,還幹了其他了不得的事?!
薛妙僵硬地轉過脖子看向拂冬,“我都說什麼了?”
“您抱著王爺的腿不撒手,王爺讓您放開,您說‘不能吃,摸摸還不成嗎?’還說王爺那裏不行,要替他去找方大夫……”
拂冬言簡意賅地提煉了幾句精華。
她說完,薛妙嘭地把自己摔到身後的床上,扯過被子蒙住頭,腸子都要悔青了。
三個時辰以前她還在為了楚烜可能有的一點點吃味沾沾自喜,一壺梅子清釀就叫她暴露了自己的真麵目……
什麼叫樂極生悲?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