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我忙否認，“你怎樣都好，不用遷就我的。”
陸沅笑起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又像想起什麼一樣正色道：“不用為了我在你父皇麵前說什麼，我自己可以的。”
我乖乖點頭：“我知道。”
他看起來舒了口氣，有些慵懶的往背後的桃樹上靠去，舉杯向我道：“來吧小殿下，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我感覺我整個人都熱得發燙。我看向他，在他的注視裏舉杯，應道：“不醉不歸。”
他向我笑，笑裏光影細碎，而後仰脖幹了手裏的酒，喉結滾動的刹那，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色歸色，矜持我還是懂得的，喝到有些微醺我就打住了。我問陸沅：“第一次見麵你真不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他承認的倒是很快，“我很早之前就見過你。”
“那你為什麼還要問？”
“你出現的太突然了，我忘記行禮了，”陸沅看起來依舊很淡然，“不是都說不知者無罪麼。”
我啞然失笑，隻能誇誇他：“那你還蠻機靈。”
“我以為皇帝的獨女會很跋扈，”陸沅側頭看了我一眼，“當時風華正茂，我還不想死。”
我扶額，糾正他：“我確實很跋扈，但是你的風華正茂救了你。”
陸沅笑了，我才發現他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他說：“看來長得好還是有好處的。”
“為什麼這麼說？”我不太理解，“難道長得好還有壞處嗎？”
陸沅的笑淡了幾分，他垂眸看向手中的酒杯，眼神隱在了睫毛的陰影裏，良久才緩緩開口道：“看麵對什麼人吧，小殿下也生的很美，但遇上我和遇上登徒子的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
我更不理解了，如果他等於我，那他說的登徒子指誰？
但我忍住了好奇，沒有再聊下去，換了個話題問他：“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你不先問問那個登徒子指的是誰嗎？”
我沒想到陸沅反而自己先提了出來，一時有些語塞：“……你剛才的表情……我以為你不是很喜歡談這個。”
陸沅溫和的笑笑，抬手像是要撫我的臉，但最後隻是輕輕的落在了我肩上，他說：“你不必總是對我這麼謹慎。”
“不是謹慎，”我搖搖頭，“我隻是不希望你不開心。”
“我沒關係的，”陸沅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你總這樣對我讓步，容易吃虧。”
我不太懂，疑惑地看向他。
陸沅沒解釋，他的喉結動了動，緩緩收緊放在我肩上的手，握住了我的肩頭，拇指指腹隔著薄薄的衣料摩挲過我的鎖骨，見我沒有反抗，另一隻手握住了我的腰帶，欺身壓了過來。
我被嚇到了，下意識的閉上眼側頭往旁邊躲，但想像中的事並沒有發生。陸沅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脖頸，笑得低沉又撩人：“都這樣了還不拒絕我嗎？”
我戰戰兢兢的睜眼，剛好和他對視，他的臉近在咫尺，說話帶著酒氣：“不要總這樣看我，我受不住。”
我不知道這樣指的是哪樣，隻能趕緊垂下眼去不再看他。
陸沅輕歎一聲，騰出一隻手來撥開我落在臉上的碎發，他說：“我說不看你就不看，你還真是聽話。”
我還被禁錮在他和草地之間，想坐起來又不敢碰他，緊張的腦袋發蒙，更別說去揣摩他這些話的語氣了。他看出我的窘迫，卻仍沒有放開我，反而湊的更近了些，掐著我的下巴逼我和他對視：“你總這麼乖乖巧巧的，我很好奇……你對誰都這麼縱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