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方樂！”
誰啊…好耳熟的聲音。
“方樂，樂樂，快醒醒！”
緊接著，方樂感覺有人捏住他的鼻子，吻住了他的唇，涼涼的軟軟的，和夢裏一樣的感覺。
等等，吻？？
臥槽！
方樂猛地睜開眼，腦海裏還殘留著剛剛窒息的感覺，下意識地吸了一大口空氣，險些被空氣嗆到，有隻手順著他的背輕輕幫他順氣。
方樂看向一旁的於也，對方臉上還留存著難得一見的慌亂，他迷蒙地問道：“這是哪？”
“……”
好了，慌亂沒有了，於也一臉看智障的表情：“你家浴室。”
方樂環顧四周，浴缸裏蓄滿了水，地上一片潮濕，他自己也濕透了。記憶回籠，方樂茫然道：“我不是在打掃衛生嗎，這是怎麼了？”
於也諷刺道：“你打掃衛生的方式就是把浴缸蓄滿水然後整個人泡進去？”
“我泡在浴缸裏？”方樂詫異的喊道。
突然，他想到了那片魚鱗，“我才要問你呢，這…”方樂摸到口袋裏的魚鱗，想起昏迷前海裏看到的那條逆光遊來的人魚，以及夢裏的他見到人魚的喜悅，突然就不想還給於也了。
“我怎麼了？”於也反問。
“沒…沒什麼。”
“嗯？”於也不信，懷疑地盯著方樂，看得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幹嘛！都說沒什麼了！我的事你少管，反正我們也沒什麼關係！”方樂心虛地故作聲張，又想到於也之前的態度，賭氣地加上一句，“而且是你先也讓我少管閑事的！”
於也聞言，扶著他的手一鬆，冷漠地注視方樂因為失去支撐點差點摔倒在地。
“你！”他氣憤地抬頭望向於也，在看到對方陰沉複雜的眼神後又沉默了。
方樂不忿地想著：幹嘛用這種眼神看他，好像自己做錯了對不起他的事一樣，明明是於也先對他態度差的！
越想越覺得有底氣，從來都是別人說他孤僻，但現在看來比起於也，他可太陽光了吧。
於也張了張嘴，方樂精神立馬集中準備好接招。
看著方樂一臉防備的樣子，於也最終沒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接下來很久，方樂再也沒見到過於也。
…
微信群裏一群公司裏的小姐妹正聊的熱火朝天，內容已經從其他部門哪個哪個經理說要追他們美術組的誰誰誰，到現在的網紅甜品店最近新來了一個特別帥的混血小哥哥。
方樂看了一眼，覺得沒意思就關了。
他躺在床上，舉起手中的魚鱗觀察著。幾周過去，魚鱗變得暗淡了許多，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沉。
於也去哪裏了呢？哪有人租房放著房子不住，整天住外麵的？還有這個魚鱗，於也是從哪裏弄到手的？既然放久了會變暗，那應該是最近得到的吧？
方樂撫摸著魚鱗，又想到那天拿到魚鱗後就做的夢。夢裏的一切都過於真實，方樂很難不去思考這片魚鱗是不是就是那條魚的。
畫畫的大部分人總會有滿腦子的天馬行空，方樂也不例外，雖然畢業後做起了原畫設計師，數不清的加班已經很壓榨他的靈感，但麵對未知的充滿幻想的事物，方樂依然還是會感到好奇。
如果那天的人魚真的存在呢？這樣得念頭這幾周一直盤桓在他的腦海裏，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方樂就是忍不住這樣期望著。
它要是真的存在，會長什麼樣呢？
方樂打開擺放旁邊的平板，界麵上是一幅還未完成的畫：正是那天深海裏向他遊來的人魚，隻是沒有臉而已。
整幅畫是壓抑的灰藍色基調，唯一的光源便是中間人魚帶來的，墨藻色的長發四散開來，不著寸縷的上半身每一處肌肉都恰到好處，修長有力的深藍色魚尾隨著主人的遊動劃出好看的弧度，美得就像上帝精心創造出的禮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