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完全不怕他殺人般的視線。他禮貌地朝周泊遠笑了一下,友好伸出手:“周先生你好,我是傅嶼。”他頓了一下,“也是阿予的丈夫。”
沈予安聞言看他一眼。
周泊遠聲音冷得像是能擰出水:“阿予也是你配喊的嗎?”
傅嶼兩三步走到沈予安身邊,一手搭在沈予安的肩上,抬眉:“不配嗎?”
周泊遠的注意卻落在他的手指上,那裏戴著個銀白色的素戒。他下意識去看沈予安,omega細瘦的手指上也是一款同樣的素戒。
款式簡單不起眼,街上隨便找兩個人或許都有一樣的,但很顯然,這兩隻戒指是一對。
那裏本來該戴他買的鑽戒。
突然,傅嶼開口:“周先生,雖然你是阿予的前未婚夫,但現在,我是他的丈夫,希望你可以理清楚自己的定位。”
他的神色嚴肅起來,原先看起來溫和的五官都鍍上一層上位者的氣勢。
周泊遠有片刻疑惑。
這真的隻是一個演員嗎?
手機鈴聲在室內突兀地響起,是設定的會議鬧鍾。沈予安抬手關掉,就看到周泊遠的臉色變了又變。
皺了下眉頭,對周泊遠這般拖泥帶水的牽扯感到不耐,推開椅子站起來,言簡意賅:“我和你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你以後不要來公司打擾。”
“傅嶼,帶上資料去會議室。”
周泊遠往前走了兩步想攔他,但沈予安已經快步走出門。外麵有很多公司職員,周泊遠不想讓人看笑話,及時停住。
傅嶼走到門口時突兀地停下,轉頭:“離我的omega遠一些。”眼神危險,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
周泊遠盯著傅嶼的背影看了很久。
不過是一個雇傭者,竟也敢這麼說話。
---------
秘書處收到了一條新命令。
以後周泊遠沒有提前預約,就不能放人進來。
婚禮換新郎的事情沒有特意宣揚,秘書們隻知道昨天公司發了喜糖,其他的都不知情,對此感到非常驚訝。
想起剛剛周泊遠怒氣衝衝地走進去,又一臉黑沉地離開,完全沒了平日裏溫文爾雅的形象。
這是婚變了?
於是,大家暗搓搓地扯了因為被拉進去訓話而有幸圍觀到現場的傅嶼問話。
傅嶼把資料塞進文件夾,漫不經心地用一句話總結了整件事:“周泊遠是個渣男。”
他沒多說,但秘書們自然意會。
“不是吧,看著還人模人樣的。”
“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麵不知心。”
“也是,我相信以沈總的人品,是不會做出背叛伴侶的事情。”
“對對對,那可是沈總。”
“啊,”有人驚叫一聲,“昨天還發了喜糖,那沈總和誰結的婚?”
她們再次看向傅嶼。
傅嶼挑了下眉,語氣帶著點不確定:“沈總應該挺滿意他現在的丈夫。”
“丈夫?誰啊?”
秘書長舒栩突然出現在門口,皺眉:“聚在這裏幹什麼?”
“舒秘書啊,我我們帶新人,帶傅嶼了解業務哈哈。”
“誒這個數據誰再和我說一下,剛剛沒懂搞懂。”
秘書們頓時做鳥獸散。
傅嶼把文件整好放在一起,抬起頭,隔著辦公桌對舒栩禮貌地微笑一下。
晚上下班的時候,傅嶼在老地方上了車。
他剛把車門關上,就聽到沈予安說明天要給他配輛車。
傅嶼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坐著,轉過頭,見說話的人點著的平板,頭也不抬,隻留給他一個線條好看的側臉。
傅嶼沉吟片刻,不解道:“跟著您回去不方便嗎?”
沈予安抬起頭,睨他一眼,說話很直接:“你很麻煩,我不方便。”
傅嶼很快接受這個事實,“那您要給我準備什麼樣的車”他提出要求,“輝騰可以嗎,我比較喜歡這個。”
沈予安把平板遞給他,聲音平板無波:“二手車。”
傅嶼接過,他劃著屏幕,看著上麵那輛二手車,沉默了。
“先生,我不太喜歡顏色這麼”他頓了一下說,終於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這麼可愛的車。”
沈予安薄唇輕動:“那就這輛。”
傅嶼有點無奈,他這是報複吧?
報複昨天婚禮上交換親吻的惹惱了他。
這時,坐在前麵的司機突然開口:“沈先生,後麵好像有車在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