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的唇角翹了翹。
----------
醫院,走廊裏的人來去匆匆,四麵刷白的病房裏別樣的安靜,泛著無生機的冷。
沈予安站在病床前,神色冷酷地看著沉睡的alpha。
傅嶼蓋著被子,眼睛緊閉,嘴唇是沒有血色的蒼白。他身上連接著監護儀,儀器上的折線平穩地跳動著,顯示監護的人沒什麼大礙。
alpha確實沒什麼大礙,他隻是左胳膊骨折,加之被變形的鐵片紮到腹部,失血過多導致了昏迷。
沈予安就這麼沉默地看了一會兒,轉身出門。醫院走廊是如出一轍的冰冷,到處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醫生和患者全都行色匆匆。
舒栩在外等候多時,見他出來立馬說:“先生,您臉色不太好,應該去檢查一下。”
上司的襯衣上沾著一片血跡,凝固成暗紅色,雖然知道這是那個alpha的血,但看起來還是很可怖。雖然上司目前為止活動自然,但他擔心或許有什麼暗傷。
沈予安麵色冷沉地往前走,迎麵而來的人紛紛側目。他腳步不停,最後在一個還算安靜地角落停下來,問:“事情查的怎麼樣?”
上司一向討厭醫院,舒栩勸完沒用,隻好拿出彙報工作的態度。
“灰色轎車看到你們出事後開走了,警方通過監控找到了人,那司機交待隻是受人吩咐嚇嚇你,沒想做別的。”
沈予安眼一抬:“喻錦?”
舒栩答:“是。”
沈予安扯了個冷笑:“他也隻有這種嚇人的膽。”
舒栩繼續說:“貨車司機闖紅燈是因為疲勞駕駛,身份清白,目前沒有別的疑點。”
沈予安敲敲指尖:“查查沈唯。”
“嗯?”舒栩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他?”
沈予安明顯沒有給他解答的意思,舒栩低下頭,收好表情:“好的,先生。”
突然,他看到什麼,露出驚訝的表情。沈予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高大沉穩的alpha,以及一個身形纖細的omega正相攜著往走廊左側走。
沈唯也跟著回了國內?
沈予安一抬眉:“跟過去看看。”
周泊遠在走廊找了個椅子讓沈唯坐下來,半蹲在他麵前詢問道:“怎麼樣了?”
沈唯點頭後,他又皺著眉說:“你就應該在國外好好養病,結果來回奔波,剛下飛機又暈倒了。”
沈唯臉色蒼白,睫毛如羽翼般顫了顫:“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我不是在怪你,”周泊遠歎了口氣,揉了揉他的腦袋,“你特地要回來幫我向你哥哥解釋的,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三年前,他在生意上惹了仇家,對方找了人報複。那時候沈唯正好和他在一起,替他擋了一刀,救了他的命。沈唯之後雖然恢複得很好,但因為手在那次事件中受了傷,再也不能彈鋼琴。
所以,周泊遠對他格外地寬容和溫柔。
沈唯抬起臉,咬了下嘴唇:“要不然我現在就去找哥哥解釋一下吧,要是真的影響你們感情了怎麼辦?”
“不會,阿予隻是一時生氣,等他氣消了就好。”
沈唯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他睨著周泊遠的神色,有些猶豫地問,“泊哥,那哥哥找了一個陌生的alpha結婚,讓你們成了笑柄,你不生氣嗎?”
“當然生氣,不過你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他們又說了幾句,沈唯說想喝水,周泊遠便去樓下的飲水機買水。沈唯低垂著頭坐在椅子上等他,突然,他笑了一聲,抬起頭看向某個位置。
“哥哥,我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