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眼帶期盼,嘴角微微上揚,宛如向大人討要糖果的小孩,期待著願望被滿足。
“獎勵?”沈予安握著門把手,側過半邊臉,光影將他的臉分割成兩半,或明或暗,讓人猜不透情緒。
傅嶼眨了下眼:“沒有嗎?”
沈予安俯視著alpha,緩緩地扯出一個笑,冷酷道:“沒有。”
“傅嶼,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得寸進尺。”
合理的要求應該被滿足。但alpha這種生物向來貪得無厭,必須時刻敲打,以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他說罷,也不管alpha的反應,開門離開。
接下來的一周,沈予安再也沒去醫院探望過傅嶼,隻吩咐了秘書時不時彙報alpha的情況。知道了alpha的恢複得很好之後,再也沒有過問。
期間,之前派去確認alpha背景的人傳來消息,明確表示傅嶼的身份信息真實無誤。
沈予安看過相關的調研報告後,沉思了一會,就把alpha資料塞入粉碎機。
看來,是他多慮了。
周泊遠在這期間多次找他解釋,沈予安覺得沒什麼必要。但周泊遠意外地鍥而不舍,於是他給家族提了一點意見。
家族恰巧舍不得周家這個助力,那麼他就滿足沈唯的願望,讓他和周泊遠結婚。盡管表麵上,沈唯隻是收養的omega,但不論如何都是沈家人,那麼聯姻也無可厚非。
如此這般,周泊遠暫時也沒有空來打擾。
這天,沈予安參加一場商業宴會後歸家。
宴會雖然是商業性質的,但結了婚,伴侶也是重要的話題,大家偶爾會提及一兩句。
他與丈夫一同出車禍的事情不算秘密,隻是一個完好無損,一個在醫院躺著,怎麼瞧都像是alpha為了保護omega而受了傷。
他也沒否認,大大方方地承認。
倒不是為了刻意營造夫妻和睦的外在形象,而是因為alpha確實是這麼做的,沒什麼好否認。
“您的丈夫真是‘賢惠’啊。”
“聽話的alpha也不錯。”
“沈先生有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多”
合作商們說著奉承的話,內心裏大概對著他選了個這樣的alpha丈夫嗤之以鼻,又不過表麵依然和善模樣。
思及此,沈予安心中微哂。
他與司機在門口道別。
司機看著上司推門進去,轉頭離開。開出庭院前,他又看了一眼身後孤零零立著的古樸別墅,四周黑漆漆的環境像是一張大口,要將人吞沒。
他離開的速度,暗歎,上司真是個高深莫測的omega,就連住處也這麼特別。
特別地可怕。
沈予安喝了點酒,不多,大概兩三杯的量,但莫名地昏沉。
恍惚間,他似乎嗅到了alpha的味道,清淡的,混雜著點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氣味。
不可能,那alpha還在醫院待著。
摁下開關,室內燈光大亮。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形出現在眼前。
那人伏在餐桌上,一雙長腿隨意地擺放著,他似乎睡得很深沉,安安靜靜地趴著,脊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沈予安停在玄關處,眉心一蹙:“傅嶼。”
桌邊的人這才有了點動靜。
傅嶼抬起頭,揉了下眼,眼神還帶著幾分迷蒙。
“先生,您回來了。”
他站起來,因為沒保持住平衡還晃了晃身體,及時用沒受傷的手撐住了桌子。
沈予安維持著進門的動作,沒動。
他質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傅嶼向他展示打了石膏和掛在脖子上的左手,表情很驚訝:“醫生說我可以出院,舒秘書就把我接出來了,他沒通知您嗎?”
他疑惑的神色不像作假,沈予安這才嗯了聲,從門口走進來。
秘書大概是看他在參加宴會,擔心會打擾到他,隻發了短信。他還沒來得及查看。
他換了鞋,繞過alpha,到廚房接了一杯水,漫不經心地關心一句:“怎麼樣了?”
傅嶼笑了笑,暖黃的燈光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層細絨絨的金邊。
“除了左胳膊,其他的都好了。”
車禍那天,alpha的臉被刮了好幾道傷口,這會兒已經愈合,又恢複英俊模樣。
沈予安收回視線,喝完水,吩咐道:“公司可以等傷好了再去,這段時間就在家修養,算是給你的獎勵。”
傅嶼感謝了他的好意,然後拒絕了。
“我拿了先生的報酬,自然要好好工作,不能借此消極怠工。”
沈予安不可置否:“隨便你。”
傅嶼又說:“隻是要麻煩先生再帶我一陣子,我目前還不方便開車。”
沈予安一頓。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出三個月是好不了。考慮到alpha過人的身體素質,一個月應該可以好個大概。即使麻煩,也麻煩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