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外麵傳得多難聽,他都是知道的。
他一向不在乎這些,過耳就忘,但傅嶼,作為一個alpha,似乎完全不像其他的alpha那樣有自尊心。
傅嶼轉回頭,就撞上omega審視的目光,但omega很快收回眼神,示意他繼續和接下來可能的合作商攀談。
“沈先生,別來無恙。”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耳側響起。
來人走到他麵前,對他舉了舉手上的香檳,漫不經心地開口,“我隻是去了一趟國外,沈先生就換了一個丈夫,怎麼不通知我?”
沈予安回舉一下,挑起一個假笑:“喻先生日理萬機,不敢叨擾。”
這人身材高大,五官輪廓深邃,端端一副氣勢不凡的模樣。
正是喻錦的大哥,喻言,喻氏真正的掌權人。
喻言的視線在沈予安臉上停了停,說道:“我那小弟真是頑劣,聽說在沈先生的婚禮大鬧一場,出了糗事,真是對不住。”
沈予安眉一挑:“那勞煩喻先生多加管教令弟,治好病前千萬別放人出來。”
“那是當然。”他伸手和沈予安碰看下杯,橙黃色的液體在高腳杯裏晃了晃,突然貼近他,語氣曖昧地詢問道,“沈先生要不要考慮踹了那個alpha,和我試試?”
他挺喜歡沈予安的,身邊像他這麼特別的omega僅此一個。要不是沈周兩家聯合在先,他倒是想從中插一腳。
沈予安側過臉,眼神漠然:“試?喻先生還是不要開玩笑了。”
喻言被拒絕了也不在意,轉而說起其他:“對了,我最近手上有一個新項目,關於永久抑製劑的研發,不知道沈先生是否有興趣?”
沈予安眼神微動。
———
傅嶼擰開衛生間的水龍頭,水流帶著氣泡嘩啦啦地從指尖竄過,銀色的素戒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光。
他垂眼看著向無名指的戒指,嘴角扯起一抹愉悅的笑。
omega似乎已經開始逐漸信任他,讓他獨自去開拓接觸原屬於他的人脈圈。
衛生間的門“砰”地一聲被打開,幾個喝得有些多的賓客醉醺醺地走向身後的小便器。
“那個沈予安啊,哈哈哈哈,可真好笑,養了一個不知名的alpha也敢帶來宴會,他也真是被周泊遠氣瘋了,連臉也不要了吧?”
這些個alpha無不是宴會上吃了沈予安冷臉的人,正是滿腔怒氣無處發泄,隻敢在這背後嚼舌根。
“你說他啊,也真是奇了怪了,平時裏高高在上的,alpha一靠近就皺著眉頭,搞得多討厭alpha似的,結果還不是找了個alpha結婚?”
“也不知道他養的那個alpha頂用不頂用,”那人大著舌頭□□一聲,“要是不頂用可以找我啊,我願意免費上他。”
傅嶼關了水龍頭,緩慢又危險地扯起一抹笑,漆黑的瞳孔裏像是裝著一隻嗜血巨獸,悄無聲息地訴說著可怖,整個衛生間的氣溫隨之低下來,像是被凍結一般。
“是嗎?”
一道低沉又柔和的嗓音在衛生間內響起。
那人渾然不知危險已經靠近,醉醺醺地說:“沈予安啊,那個婊”他回過頭,想要看是誰問話,卻對上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愣了一下,隨即又說,“原來是沈予安那個□□養的玩意啊“
下一秒,他的話突兀地卡在喉間。
一股恐怖又淩厲的氣息突兀地壓下來,這幾人慘叫一聲,猛地跪倒了地上。
傅嶼漫不經心地往前走,皮鞋和廁所瓷磚碰撞發出的響聲宛如死亡的喪鍾,一下一下地敲在這幾人的心上。
信息素等級威壓如山一樣壓在胸口,他們完全說不出話,隻能徒勞地瞪大眼睛,從嗓子裏發出“嗬嗬”聲。
“我的omega啊,”傅嶼輕輕地笑了一聲,“不準說他壞話。”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些人顫抖地往後移,冰冷的瓷磚上溢出氣味奇怪的液體。
傅嶼慢慢地踩住說話最大聲的alpha的肩膀,緩聲道:“要是被我聽到他的壞話,那麼我會生氣。”
他低下眉,碎發之下的眼睛冰冷又暴戾。
兩分鍾後。
傅嶼一臉閑淡地將“正在清潔中”的牌子擺在了廁所門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回到宴會大廳,不由地有些意興闌珊。
目光在場內巡視一圈,沒找到他的omega。
這時,一個侍者打扮的人突然地攥住他的手臂,皺起眉,卻發現是一個有點眼熟的人。
“程溪?”
上個月來公司鬧事的omega之一。
程溪點點頭,焦急地拉著他,低聲道:“傅先生,沈先生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