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alpha散發著好聞的氣息,沈予安像是饑腸轆轆的旅人驟然看到散發著香氣的麵包,情不自禁地盯著看,眼一眨不眨。
他閉了下眼,薄唇吐出一個詞。
“過來。”
醫生說過在最開始的這幾天信息素水平的波動會比較大,單純地靠信息素安撫或許壓製不住,需要更加親密一點的接觸,比如說交換信息素或是臨時標記。
沈予安在理智分析過後,認為這兩天是周末,有空餘的時間觀察是否能保持穩定,並不急於實施。
但幸運女神顯然沒有眷顧他。
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中,鞋子碾碎樹葉發出細小的“哢嚓”聲,傅嶼在沈予安的麵前彎下腰,視線在omega蒼白漂亮的臉龐上停駐了一會,緩聲道:“先生,我需要您配合一下。”
沈予安支起一點身體,沉眠地看了一會兒麵前骨節分明的手掌,伸出手搭在傅嶼的手心。
手被握住,一陣天旋地轉,alpha變換了姿勢坐到了躺椅上,而他被對方摟在了懷裏。
小臂觸到堅實的胸膛,他不著痕跡地抵住,下一秒卻被突兀地捏住下頜,脖頸拉出一條漂亮的曲線。
抬起眸,撞進一雙深邃的眼睛。
耳邊的鳥鳴聲、風聲、樹葉沙沙聲一下子全都遠去,隻有彼此的呼吸間的氣流清晰可聞。
喉結上下滑動。
唇麵被粗糙的指腹輕輕滑過,傅嶼凝視著他,眼裏劃過異樣的情緒。
信息素在對視之間炸開,沿著血管泊泊地流動,沈予安的呼吸急促了幾分。
皺了下眉,聲音喑啞:“別做多餘的”
下一秒,傅嶼的呼吸撞上來,唇與唇相貼,沈予安的心跳漏了幾拍。
傅嶼的唇,很柔軟,像朵綿綿的雲。
但很快,他沒有心思關注這個。
唇齒間流淌的信息素像顆蜜糖,在舌尖你來我往地來回翻滾著,沾上津液,然後被高溫融化,順著唇角淌下。
花房裏響起曖昧的水聲。
在風中搖曳的玫瑰有了依靠,倚著樹,安靜而依戀地蹭著樹的枝幹。
沈予安幾乎是軟倒嵌入alpha的胸膛,掌心貼著對方灼熱的肌膚,在傅嶼心髒的位置,觸到他砰砰的心跳。
他閉著眼,眼睫撲簌簌顫動,想要壓住亂掉的呼吸。
書上說,高匹配度ao在進行信息交換,也就是接吻等活動時,會感受到靈魂交融的美妙之處。
會像是被置於一片廣闊寧靜的水中,陽光穿透水麵帶來光亮,海水從四麵八方溫柔地湧過來,包裹著他們,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
沈予安第一次感受到信息素交換的愉悅。
他幾乎要被蠱惑得徹底沉迷在齒間的追逐中。
不夠。
遠遠不夠。
唇麵被輕輕咬了一下,帶來微不可查的刺痛,沈予安失神地睜開眼,眼裏蘊藏的淩厲被情/欲沾濕,柔和了麵容。
“您是在走神嗎?”
alpha微不可察的低喃隨著風揉碎在唇齒中。
唇再次貼上。
傅嶼摟著他,帶動身體翻轉。
沈予安躺倒在躺椅上,陰影覆上來,沈予安的手難以抗拒地攥住傅嶼後背的襯衫,扯出褶皺。
吻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好聞的、誘人的信息素不斷地從傅嶼身上散發開來,他幾乎要沉醉這場信息素騙局裏。
濕熱的親吻沿著唇角逐漸往下巴、脖頸,試探著往更危險的地方去,小心翼翼又大膽。
沈予安突兀地睜開眼。
後背汗毛立起,腦中的警報拉響。
“夠了。”
身體還在沉淪之中,但理智已經回歸。
夠了,這樣就夠了。
盡管眼角眉梢滿是春意,他仍是堅定又冷酷地推開身上的人。
傅嶼仰起頭,深黑的瞳孔染著毫不掩飾的欲色,定定地在上方看了他許久,又貼近他的耳邊,低笑一聲,啞聲道:“先生,您知道什麼叫引狼入室麼?”
帶笑的尾音消失在空氣中。
沈予安瞳孔劇烈收縮。
下一秒,光滑白皙的脖頸傳來濕意,尖銳冰涼的物體抵住皮膚,是alpha在刺穿omega腺體時的犬齒。
沈予安心髒驟停,眼中閃過驚懼,厲聲嗬斥“傅嶼,你敢?”
這遠遠超出了他給予alpha的權限。
alpha應該停下。
“先生,先生”
耳邊傳來alpha小聲的呼喚,沈予安驟然睜開眼,眼神淩厲。
傅嶼衣著整齊地站在他麵前,語氣關心:“您是做噩夢了嗎?我聽到您在夢中喊我的名字?”
沈予安恍惚一瞬。
原來是夢。
空氣裏的味道和夢中不同,隻有純粹的玫瑰香味,以及alpha的木質香,輕柔地安撫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