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試試,還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嗎?”
“當然。”他的聲音,飄渺如紗,讓薇薇眼眶不由得濕潤起來,刻意揚高聲音,“你心跳好好的,很有力。你也會活得好好的。”
看到薇薇的眼淚,連牧也竟然綻唇,天真的笑起來。
“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替我掉眼淚了。”他探手,勾走她睫毛上的眼淚,“小姐姐,你知道我身上的蠱是誰給我下的嗎?”
薇薇搖頭,“沒有人告訴我。”
連牧也俊美的臉上還掛著笑,那笑卻透出無盡的悲涼和淒惶,他笑著說:“是我父親,給我下這份蠱毒的是他”
他笑得越發璀璨,唇角去有一滴晶瑩的淚,像易碎的玻璃珠一般,徐徐的從他的眼角滑落,落進枕間,消散
明明笑得那麼燦爛,卻讓薇薇覺得心痛,仿佛看到了那夜間一現的曇花。
他的答案,讓薇薇整個人都僵在那。
竟然會是連清北?
虎毒不食子!!
連清北怎麼忍心這麼傷害自己的兒子?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薇薇心下憤怒,卻也更心疼這才18歲的孩子。
他承受的傷害,遠遠不止身體上的痛。
心頭被親人傷害的痛,或許是誰也看不到的。
難怪
他那麼乖張,暴戾,甚至是嗜血
薇薇的問題,連牧也沒有再回答。隻是抓著薇薇的手,視線沒有焦距的落在天花板上的某一點,似無意識的低喃:“小姐姐,我想媽媽”
“隻有她會為我掉眼淚”
從他的房間出來,薇薇頹喪的靠在牆壁上。
為他掉的一滴眼淚而已,對他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甚至是奢侈的。
薇薇簡直無法想象,這麼多年來,他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
而連清北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的兒子?
費南蕭從樓上俯視而下。
就看到他的小東西,那無助傷心的樣子。
心,不由得也隨之一緊,眸光深沉了些。
沉步下樓,抿著唇,什麼也沒說,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將她抱到臥室裏,放倒在床上。他也和著外衣,直接在她身邊躺下,搬過她的頭,讓她枕在自己的臂彎間。
薇薇側過身,睜大眼看著他,眼眶還有紅暈。
“閉上眼,乖乖睡覺。”費南蕭沉聲命令。
“那你呢?”
他將她埋在自己的胸口上,“一起睡。我累了。”
最近她每晚都睡得不好,而他也一樣。
“喂,池亦徹,你幹什麼去?”薇薇從連牧也房間裏出來,就見到池亦徹背著包,正往外麵走,連忙叫住他。
“出去選藥材。”
“我跟你一起去!”薇薇連忙跟上去。
池亦徹掃了眼樓上,“你最好乖乖呆在家裏,免得又出什麼事,我給沒辦法向南交待。他會要我命的!”
“沒關係,我會好好保護自己!我要出去走走,不然要在這裏悶死了!”薇薇壓低聲音,也偷覷了眼樓上,“費南蕭現在正和阿信商量公事,就算我走了,他也不會發現。”
池亦徹瞥她一眼,“行,要是被發現了”
“知道啦,都由我扛著!你這個膽小鬼!”薇薇嗤他。
池亦徹知道這丫頭性子倔,自己一定是說服不了的,也就不再多少,隻揚揚手,無奈的說:“走吧!提高點警惕!”
“一定!”薇薇展顏一笑,跳進池亦徹的車裏。
池亦徹直接將車開到費切斯總部的藥局裏。
偌大的空間裏,全是藥的味道,衝鼻而來。一排排薇薇叫不出名字的藥草,井然有序的排列在那。
原本有人在整理,見到他們進來,連忙恭敬的迎出來,“池先生,怎麼親自來了?要什麼藥打個電話就好了。”
“我隻是來看看。”池亦徹擺擺手,“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我。”
“是。”那人應一聲,默然的退下了。
薇薇好奇的環顧了下四周,“這也是隸屬於費切斯?”
“可不是!你男人的勢力可遠遠超出你能想象的範圍。”池亦徹應著,一臉嚴肅的從一排排薇薇認不出名字的藥草中穿梭,時不時從藥草中抓兩把封好丟進手裏的藥籃裏。
薇薇跟在他後麵轉悠,見他一臉的認真,她也不敢多說話。
直到,一聲
“連小姐,您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經過這裏,隨便逛逛而已。”清甜溫軟的嗓音,悠悠的傳來。
是連恩靜?
薇薇聽出聲音來了,無意的掃到一旁池亦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