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老爺子謙和一笑,那神情間卻全是磨練出來的精明,“把證據都銷毀,但又要讓黎門懷疑到我們費切斯頭上。這幾年,他們黎門虎視眈眈著我們歐洲的市場,可又遲遲不主動挑釁。所以,我們不妨就借這次機會,讓他們主動找上費切斯,既然是無理取鬧,那麼費切斯自然可以順理成章的將黎門直接端掉,一舉拿下亞洲市場!這也不影響我們費切斯這百年來的聲譽。”
果然是一石二鳥的計劃,隻是
“黎門根基堅固,隻怕不是那麼好對付!”
“兩敗俱傷是免不了。但,自古以來不管什麼爭鬥,都有流血。這一次就讓白兆炎和連清北做先鋒,讓他們彼此削減一下對方的銳氣。”老爺子思維縝密,不疾不徐。神情間卻是讓人震懾的威嚴。
“好了,把我的槍拿過來。既然這女孩兒敢賭,那就再和她賭一局。”老爺子發話,藍修趕緊從抽屜裏,將他的槍拿出來。
這是一把毫不起眼的手槍,可殺起人來,卻絕對不會含糊。
這麼多年,無一失手。
薇薇等了一會,終於
靜謐的花廳裏有了響動——輪椅的滾軸聲。
她循聲望去,隻見剛剛那中年男子恭敬的推著一名老人徐步出來。
老爺子雖是坐在輪椅上,但渾身的氣勢卻絲毫不曾減弱。才一出現,就讓薇薇有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果然,這氣場和費南蕭的如出一轍!
甚至,那抹不怒而威的威嚴,比費南蕭更甚。
輪椅,在她一米外的對麵,戛然停下。
老爺子的視線,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銳利得仿若鷹隼。
薇薇雖然很警惕,但仍舊昂著頭,不卑不亢的任他打量。
“黎小姐,身手果然不錯。”老爺子笑著頷首,那雙深瞳裏卻全然沒有一絲笑意,反倒是染滿了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
薇薇戒備的凝著他,“不知道費老爺以這種方式請我來,是有什麼指教。”
“早就聽聞,我兒子迷戀上一個小丫頭,我當父親的自然想看看是個什麼樣的女孩膽敢在費切斯的少爺和連家小少爺之間周旋。”老爺子說得雲淡清風,但一個個字都重如磐石,鏗鏘有力。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那視線更是直朝薇薇逼迫而去,銳利如刃。
“嗬,原來給費南蕭寄照片的是費老爺。您可真是用心良苦,不過好在費南蕭很清楚我和連牧也的是什麼關係。”
“聽黎小姐這語氣,好像是要跟定了我兒子。”費老爺的臉上仍舊掛著那無波的笑。
“沒有。”薇薇坦然的回答,倒是讓費老爺微微怔了一下,薇薇揚起小臉,傲然的說:“我從沒想過要跟著永遠費南蕭,本來我們之間就是一場遊戲。我不妨礙他結婚,他也不妨礙我結婚。等到他結婚的前一天,我如約消失在他的生命裏。從此,我們即使再相見也是一雙不認識的路人而已!”
她這番話,突如其來,倒是讓老爺子和藍修都驚了驚。
潛意識裏,他們都覺得,以費切斯少爺的條件來說,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是想跟著他的。
但眼前這個女孩,似乎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難道,這就是費南蕭迷戀上這丫頭的原因?因為她的獨特?她標新立異的思想?
“不過”薇薇漂亮的眉心一皺,“我黎薇薇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或者指揮我做什麼事!你一再的傷我,想讓我就此消失,我偏不要!”
“哈哈”費老爺突然爽朗的笑起來,“很好,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黎玥祥教出來的女兒,果然不容小覷。”
薇薇看著反複無常的老爺子,絲毫不曾放鬆警惕。
雖然敢和對方叫板,但她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她麵對這麼多人,不過是個任人宰割的魚肉。
“我喜歡這麼狂妄的丫頭,所以,現在再和你賭一局。”
老爺子從藍修手裏接過槍,又取了塊布不疾不徐的擦起槍管,“聽藍修說,丫頭的槍法精準,即使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每一槍都能爆頭。那麼,不妨讓我再看看你的槍法。”
“怎麼看?”薇薇也握緊了手裏的槍。絲毫不能放鬆。
放下那塊布,老爺子舉槍,朝薇薇比了比。笑意頓時收斂,威嚴的命令:“把你的槍舉起來!讓我看看你的槍法是如何的精準!若比我快,哪怕我死在你這丫頭槍下,我也擔保你毫無缺損的從這裏走出去;但若比我慢,哪怕是一秒,你也會死在這裏!”
“你來數數!三秒的時限!”他發號司令,完全不給薇薇反駁的機會。
看來,老爺子是打算自己來一場搏命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