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抬了抬眼皮。
聽到池亦徹開口:“我打算從這裏搬出去。”
眉心頓時皺起,“怎麼突然這麼決定?”
池亦徹攤攤手,“事實上,你結婚的時候,我就已經這麼決定了。隻是因為牧也的狀況,所以一直拖到現在。現在牧也也走了,不需要我再留在這裏。”
再留下來,他不知道哪天自己就真的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你暫時不能走。”費南蕭半點遲疑都沒有,直接拒絕了他的想法。
池亦徹看向他,他深瞳裏暈染著鄭重,“我需要你的幫忙。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很快這一切都會結束。屬於你的,我一定完璧歸趙。”
池亦徹當然懂他的意思,沉吟了下,挑眉,“既然是你需要我,那我就勉強住下去。頂多,我再在房間裏悶個大半年。”
“少爺回來了?”管家邊喚著,邊從廚房裏出來。
“這麼晚廚房裏還在忙什麼?有好東西吃?”池亦徹探了探頭,“今天晚上晚飯都沒怎麼吃,正好餓了。”
管家笑了笑,看了眼一臉淡然的少爺,“是少奶奶在廚房裏給少爺熬湯呢,都熬了大半夜了,味道可真好。能娶到少奶奶,少爺可真有福氣。”
費南蕭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卻是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池亦徹。
他隻是怔了兩秒,而後,回神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痕跡。
“管家,你先下去吧。讓她別忙了,我晚上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他語氣平淡的吩咐。
管家依言走了,池亦徹看了費南蕭一眼,這才開口:“既然熬了,不喝會不會也太浪費了?”
“舍不得了?”
池亦徹沒有吭聲。
費南蕭挑挑眉,“知道了,你陪我一起喝吧!”
連恩靜端著湯出來,抬目看到池亦徹時,微微怔了一下。
費南蕭褪去那略微有些淡漠的神情,掛上淡淡的笑,回過頭去,看著從廚房裏走出來的女孩,“徹晚上沒怎麼用餐,有沒有兩份?”
“啊?”她顯得有些晃不過神來。
“沒事,沒有就算了。我讓廚房做點其他的好了。”池亦徹說著,站起身,就走。
彼時
鎏金雙開大門卻忽的被傭人們拉開。
隻見阿信步履匆匆的往裏走,臉色凝重。
看情況,定然是出什麼事了!
費南蕭和池亦徹都停下動作,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靜靜,把湯先放在這,你先上樓休息吧!”不等阿信彙報,費南蕭率先沉聲支開連恩靜。
連恩靜心頭百轉千回,但她識趣的沒有逗留,隻是放下湯,依言上樓。
樓下。
“出什麼事了?”費南蕭沉聲問阿信。他的臉色,已經昭示了一切。
阿信格外謹慎,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三個才能聽到的聲音回答:“白兆炎憑空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池亦徹大驚。
“先過去看看。”費南蕭臉色沉鬱,但神情仍舊波瀾不興。他將領結從領口拔下,順手扔在沙發上,鬆了鬆襯衫紐扣才往外走。
阿信和池亦徹緊跟而上。
白兆炎是被暫時軟禁在白家寓所裏。
費南蕭親自駕車,池亦徹坐副駕駛上,兩人率先開在前麵,阿信領著手下緊跟其後。
龐大的車隊,耀眼的射燈,劃破了萊茵城的黑暗。
連恩靜站在樓上的花房裏,靜默的看著他們離開。
看來是父親真的出手了!
“白家寓所裏布滿的都是我們的人,別說一個人,就算是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池亦徹看了眼神色沉鬱的費南蕭。
“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事。不管怎麼樣,我們先到那裏,看了情況再說。”費南蕭又加快了速度。
“我擔心他這次出來,狗急跳牆,會傷害無辜的人。”
費南蕭目光越發陰沉,“他敢!”
到了白家寓所,守在寓所的人連忙拉開門。
費南蕭邊往裏走,邊側過臉問阿信,“他是從哪個房間消失的?”
“是主臥室。這邊。”阿信領著他們過去,“下午的時候,我推門進來,他還躺著休息。可半個小時前,我再進來,已經不見人影了。”
池亦徹走到床邊,推了推窗戶,“手腳是捆住的,窗戶是從外關死的,他怎麼會逃得出去?”
費南蕭精銳的視線落在地上那散的繩索,阿信忙解釋:“這是之前用來綁白兆炎的。家裏沒有任何利器,照理說,他不應該能掙脫才是。”
“去調監控錄像。”他沉聲命令。
“書房裏的監控器已經被槍擊碎。”
池亦徹回過頭來,“白兆炎怎麼會有槍?”
“他沒有,但不代表別人沒有。”費南蕭捏起繩子仔細看了看,稍微沉吟了下,揮了揮手,“去查監控錄像,看這裏進來了什麼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