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片漆黑,隻能借由窗外的月色揮灑進來,薇薇能看到床上躺著的身影。
從隆起的被子可以看出,他的身形仍舊挺拔。
薇薇立在床邊,遠遠的看著,有片刻的失神。好一會,她才有了動作,一步一步朝床上的方向靠近。
整個房間,都安靜得不可思議。
隻能聽到他並不均勻的呼吸,更甚至,夾雜著些許的痛苦。
薇薇隻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了下,她腳步沉重的走到床邊。
月色下,能分辨得清楚那早已印進她心頭的輪廓。
此時的他,輕閉眼,緊皺眉。
“費南蕭”薇薇試探的輕輕叫他的名字。一出口,原本清脆的嗓音一下子就哽咽了。
床上的他,有片刻的僵硬。
“你能聽到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沒有忽略他細微的變化,薇薇焦急的問著。
小手試探的爬上他的臉,想將他的發絲撥開,以便能更清楚的看到那張臉上的變化。
可是,手還來不及碰上他,卻驀地被扣住。
他的手心,冰涼一片。
薇薇驚了一下,“你醒了?費南蕭,你到底病沒病?”
話才問完,忽的
他一個用力,她整個人跌倒在他胸上。能聽到他紊亂而有力的心跳——這哪裏像是個病人?
薇薇正要爬起來問清楚,下一秒
小臉不由分說被一雙大掌捧住。
她驚愕的瞪大眼,隻覺得唇上一涼。他的薄唇,用力的,猖狂的貼上了她的。
費南蕭
費南蕭
這熟悉的氣息,霸道的力氣,猖狂的掠奪,都讓薇薇覺得心頭發軟。
那眼神裏揉進了探究,仿佛有些搞不清楚此刻覆在他身上的女孩兒是誰。
薇薇心裏一緊。
果然
他真的把自己當做了連恩靜。
屈辱的低頭,報複性的一口用力咬在他唇上,借著他失神的唇間,她掙開來。
邊理衣服,邊開口:“維維,怎麼樣了?”
“趕緊出來,她正上樓。還有兩分鍾會到。”時維緊急的聲音傳過來。
薇薇略微皺眉。
“我暫時不走,我必須得查出點什麼來。”
鎮定的掃視一圈後,又重重的看了眼床上的某個身影,此刻,他又閉上了眼,一副睡著的樣子。
剛剛和她的一切,仿佛不曾發生,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
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薇薇沒有再猶豫,當機立斷的縮進床底下。
彼時
房間的門,恰好被推開。
“啪——”的一聲,燈光從房間裏灑下來,薇薇匍匐在床底下,隻能看到一雙水晶高跟鞋,正一步一步往床邊靠近。
“是連恩靜。”時維的聲音,從耳塞裏傳出來。
彼時
連恩靜坐在床邊上,她俯首看著床上的費南蕭。
“南蕭哥哥,你放心,就算你和父親都一病不起,費切斯裏的事我還是處理得很好。”她輕輕的開口,語氣仍舊是那樣溫軟。
費南蕭閉著眼,好像聽不到她的聲音。
“我知道你聽不到我說的話,你也一定想不到,我給你和父親熬的雞湯裏都下了藥。這種藥,不但無色無味,而且,還是慢性,得日積月累的服用,才會讓你們不省人事,所以,就算是池亦徹也看不出來。不過,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就連池亦徹都救不了你們了。”軟聲細語,聽得床下的薇薇卻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女人,太狠毒了!平時永遠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卻沒想到連親生父親都舍得殘害。
薇薇隻覺得毛骨悚然。
“現在我不單單有爸爸的部下支持,我還帶著白世傾進了費切斯。你知道,他一來,白叔以前更多的下屬會站在我這邊,所以,我的地位正在一點點穩固。再過段時間,我就能將你這個費切斯主人踢開了,到時候”連恩靜說到這裏,頓了頓,再開口語氣變得沉鬱很多,甚至有些傷感,“到時候,我們就能離婚了。我就再也不用當什麼費太太,不用再任人擺布,不用再忍受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我自由了”
這些話說完,連恩靜沉吟了好一會。
最後,她站起身來,往門口走。
手搭上燈掣之後,她回過頭來,看著床上那始終昏睡不醒的男人,眉心輕斂,“南蕭哥哥,希望你不會怪我。如果當年你不是執意要娶我,或者說,你選擇娶白兆炎的女兒,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啪——”的一聲,燈再度被關上。
連恩靜轉身走出房間。
房間裏
再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薇薇,可以出來了。連恩靜回自己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