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忡的看著費南蕭,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
此時,費南蕭卻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連恩靜身邊。
手一下子就扼住了她的下頷,森冷的開口:“薇薇之所以會知道寺廟裏有軍-火,就是你故意透露的!你明知道,她為了幫我,會把白兆炎的軍-火毀掉。借刀殺人,這一招,你用得可真是得心應手!”
連恩靜睫毛顫抖,下頷被他扼得有些疼,此刻,她卻隻是仰頭無謂的望著費南蕭,“我沒有想過要殺費老爺,我甚至不知道費老爺在地下室裏。”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費南蕭冷哼。
“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之所以會告訴薇薇有軍-火,是父親讓我這麼說的。可他沒告訴我,你父親也在地下室。”
“我不關心這個。”費南蕭冷笑一聲,將連恩靜從手裏甩開,“阿信,把那碟錄音送進來,讓所有人知道,你們要推選的女主人是什麼樣子!”
“是!”阿信沉步出去。
很快的,拿了台筆記本進來,錄音碟推進去。
從音響裏流出來的是連恩靜的聲音。
“你和父親都想不到我會在雞湯裏下藥”
“不要怪我,隻能怪你不該執意要娶我”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的聽著那錄音,錄音一落,費南蕭將電腦合上,看著連恩靜,“這次,還要狡辯嗎?”
連恩靜完全說不出話來,灰敗的將頭越垂越低。
原老一拍桌子,怒瞪著連恩靜,“想不到你這丫頭竟然這麼狠毒,連你父親都害!虧我還瞎了眼,想推你當費切斯的女主。看我今天不替你父親殺了你!”
原老氣極的掏出槍來,連恩靜沒有出聲反駁,也沒有躲開,隻是怔忡的低著頭坐在那。
神色哀戚而悲涼。
“原老,不要衝動!”以為一定會被一槍斃命,可,費南蕭卻出手救了她。
“費先生,現在你還保她?”
費南蕭看了眼連恩靜。他保她,不為其他,隻為池亦徹罷了。
他抿了抿唇,“今天我要說的兩件事,都已經說完。我需要和連小姐單獨談談,所以今天的會議暫時結束。”
他吩咐完畢,大家紛紛步出去。
費切斯主人推選,滑稽落幕。
原老也憤憤不平的收起槍,帶上會議室的門出去。
會議室裏,一下子就隻剩下連恩靜和費南蕭。
“你從來沒有中‘燃情蠱’還是,曾經中過?”連恩靜不傻,現在他眸底的冰冷,和以前那些溫柔軟語已經完全不同。
“從沒有中過。做這一切,不過是陪你一場戲。”
她苦笑,“我真傻,怎麼會傻傻的以為能鬥得過你?”
“如果不是這個‘燃情蠱’出賣了你,我根本不會把你放在眼裏。”是從那一次開始,他才對這個看起來永遠柔柔弱弱的女孩起了戒備之心。
“後來的雞湯,其實你也沒喝下去?病倒,任我擺布,讓我坐上這個位置,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就連白世傾,你竟然也能讓他倒戈出賣我。”說著這些,她竟然已經很平靜了。
一切,都被拆穿後,她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隻是很不解,既然所有的一切你都看在眼裏,為什麼能隱忍到現在才拆穿我。”
“想看清楚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眯了眯眼,靠在椅子裏,深瞳裏全是精明,“況且連清北一直是我最忌憚的對手,既然你能替我除了他,我何不坐收漁翁之利?對付你,可比對付他要簡單得太多。”
“借刀殺人這招,你也用得不錯。我早應該想到,玩不過你的。”連恩靜神色悲戚的苦笑。
不得不佩服眼前這個男人,從始至終,他都算計得清清楚楚。
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卻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費南蕭沒有再多說什麼,該問的已經問了,他吩咐阿信,“讓池亦徹進來。”
‘池亦徹’三個字,讓連恩靜纖瘦的身子狠狠顫抖了下。
她下意識抬起頭來,幾乎是祈求的,哀哀的望著費南蕭,“不要!求你了!”
她不要這樣醜陋的自己被池亦徹知道
對於她的可憐,費南蕭早已經見識得夠了。
沒有半點同情,隻是麵無表情的開口:“他最有資格知道你的動機和企圖。我答應過他,會完完整整的把你交還給他!”
話落,不顧她的苦苦哀求,他絕然的起身,拉開門沉步出去。
打開門,池亦徹已經站定在會議室門口。
費南蕭重重的看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什麼也沒說,便轉身離開。